程知让给慕秋倒了杯花茶，那是何葭一直温在茶吧机上的。
慕秋抿了两口就准备放下。
“再喝一点，刚刚出去有点热，补充点水分。”程知让低声说。
于是她又端起来喝了两口。
程循就看着他们，片刻后笑了一下：“程知让，我还以为你不会和女孩儿谈恋爱呢。”
慕秋手一顿。
不和女孩儿谈恋爱……难道是要和男孩儿谈恋爱的？
程知让无奈笑：“爸，我只是没谈过，不代表不会谈。”
哦，原来是重点词抓错了。
慕秋尴尬地低头又喝一口花茶。
“看出来了，”程循又对着慕秋道，“慕小姐是喜欢上他那张脸？”
“……很明显吗？”
程循一愣，然后笑起来。
程知让也笑着看她一眼。
气氛融洽了一点，慕秋端着花茶和程循闲聊。
程循看起来像个久居高位的商人，但是并不疾言厉色的，而是温和偏多，和一个二十出头的女生聊天也聊得畅然。
“慕小姐是做文学工作的是吗？”
“对，写点自己喜欢的文字。”
“可以写出你们那个节目来，已经很厉害了，不用妄自菲薄。你和程知让是在节目上产生感情的？”
这要怎么回答？节目上接触的时间就那么点，怎么产生感情，不全都靠她一点一点勾过去的吗？
难道要回答“是我主动把他抓到手的”？
“我们私下见过，”回答的是程知让，“爸，你不要一直问她这些问题。”
适逢何葭走出来说可以开饭了，程循也就止住话题，带着他们往餐桌走。
慕秋松了口气，在程知让身后戳他的腰。
程知让顿一下，伸手到身后抓着她手握了握。
午饭吃得雅静，除了何葭偶尔会照顾她吃什么之外，就只有程知让低声嘱咐她多吃一点的声音。
程家的饭桌礼仪好像已经是深入骨髓的。
前汤后菜终甜点，碗筷不相碰，举杯轻磕桌面当碰杯，筷子放在碗碟上是中途休息，吃完后就放在桌面上。
可能对别人来说这是拘束，但对慕秋来说这也不算什么，小时候元春就是这样教她的。
而且她个人对这样的饭桌礼仪很感兴趣，一直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碗筷放置的位置，菜品摆放的设计，骨碟，汤碗，菜碗的区分……
看到的这些，全都能写进她的素材收集录里。用作对“豪门家庭”“规矩森严”“礼仪”的描述。
她心里这样想着，旁边程知让又用公筷夹了一块茄汁牛肉给她。
她眼睛盯着那只手转，他全身上下她都很喜欢，连手背和握筷的姿势也不例外。
而且这样的家庭教出来的孩子，温润有礼，本就吸引人喜欢。
……
午饭后是休息，慕秋不好提出离开，在何葭的邀请下在程知让房间休息了一会儿。
而程知让被程循叫出去聊了会儿事，回到房间的时候慕秋已经睡着了。
她昨天晚上有点紧张，睡得不算太好，这会儿困也是应该的。
程知让不舍得打扰她，轻手轻脚进去拿了本书，拉了椅子坐在床边陪着她。
慕秋醒来已经快四点。
得知程知让已经应下再吃顿晚饭，尴尬得很。
“是我睡太久了。”
“是他们喜欢你，想留你多待一顿饭的时间。”程知让整理被子，把她从床上抱起来。
“睡久了不精神，去外面花园逛逛？”
她确实没什么精神，蔫哒哒地问：“哪个花园？”
“这儿的湿地公园，里面有个很漂亮的珍惜植物种植地。”
“好。我想你抱我一会儿。”
程知让喜欢这样黏人的她，抱着她好一会儿都没松开，两个人在椅子上坐着看他那本《摩托车与禅的维修技术》。
等到她那股撒娇劲儿过了，他们才收拾了，出门去湿地公园。
何葭看着他们手挽手出门就笑容加深，嘱咐程知让把她照顾好，戴好帽子防晒，顺便带上个水杯。
慕秋对这样的照顾有点不好意思，贴在程知让身边脸都发烫了。
出去后走到那条花丛小道里，程知让还伸手点了点她发红的耳朵尖。
“你很少这样不好意思。”他声音潺潺泉水似的，听得人心里舒服，说再过分的话对方都不容易生气。
慕秋捂住两边耳朵不给他看：“阿姨太温柔了，我对这样的人没有招架之力。”
“所以对我也没有？”
“啊…你在自夸？”
“不是你说的？”
“我只说过你好看，说你身材好，说你眼睛漂亮，有说过你温柔吗？”
“有。”
慕秋抬头，翘着嘴角看他：“什么时候？”
程知让说不出来了。
因为她说这话的时候，好像都是在床上。
看他答不出来，慕秋扑哧一声笑出来，往前跑两步转身看着他。
“是你自己挑起这个话题的！”
她笑得眉眼弯弯的，笑声清脆好听，程知让连那么点无奈都没有了，只牵着她的手让她不会摔倒，跟着她笑起来。
在斜对面的一栋别墅前，有个人突兀停下脚步，偏头追着声音看向他们那边。
阳光太盛，她看不太真切，也并不跟上去，只在原地看着，一直看着他们去了湿地公园。
然后她改变了原本的离开方向，同样往湿地公园走去。
这个湿地公园确实大，芦苇中有小型湖泊，里面居然还栖息着白鹭。
石板路往里走，还有荷花池，野葡萄架，修建的石桌石凳，石桌上是刻的棋盘。
石桌再往里，就是花园了。
成片的各色虞美人，桔梗花，矮牵牛，还有兰花。
兰花多出名种，而且市场上早有人买卖珍贵兰花以求暴富。
不过最珍贵的那几种兰花，国家是不允许私人种植并且买卖的。
慕秋看得尽兴，安静下来只觉得哪哪儿都热，摘掉帽子用来扇风也不顶事。
程知让拧开水杯递给她：“喝点水，这里面不热，待会儿就能凉快了。”
慕秋不接，就着他的动作喝了两口，边喝边抬眸看着他。
看了他，又转着眼去看周围，安安静静的，只有微不可闻的虫鸣声。
“这会儿还会有其他人来这儿吗？”她问。
程知让摇摇头：“很少有人这个时候来，带你来是想………”
慕秋踮脚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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