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好的结局。”确切的说，这是唐宁能想到的最好结局。
大多数上位者，都是心智极其坚定之人，唐宁既然如此说，就表明她一定会如此做。虽然这对李湛来说不公平，但这却是减少西凉与天下人损失的最好办法。
若是一年前，唐宁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愿意为西凉牺牲。只是，当人身上的责任到达某些程度，很多事便由不得她。
见吴文邕叹息，唐宁便安慰道，“事情也许会有峰回路转的时刻，慕容秋池既然留下金龙，便不会只想让能力高强的人得到。朕，只是先做了最坏的打算而已。”
吴文邕自然知道这种最坏的打算有几成的概率，此时，让唐宁改变注意不是最重要的。
他需要做的事，迅速接手西凉的事，若是事情真到了最坏的地步，也能保住西凉不乱。
“武有程鹰老将军，文有老丞相，朕，十分的放心。老丞相不要担忧，若非事情到了不可挽回的时刻，朕不会轻易用玉石俱焚之策。”最后一句话，像是承诺。
第二天，东方将白之时，一行人就踏上了回宫之路。
不知是不是唐宁错觉，回去的时候，李湛身上的气息似乎跟平时不一样了。
虽然都是沉默，但是唐宁却感觉不一样了。想到昨天晚上的话他可能听到，唐宁叹了一口气。听到也好，早做个心理准备。
吴文邕才华倾世，他这样的人一旦有什么动静，自是被各方所注意。
唐宁知道他的行踪无法彻底隐匿，随即大大方方的带着吴文邕进城，风风光光的封了吴文邕为当朝丞相。
吴文邕的才华西凉朝臣都知道，何况他年少时便在这个位置上做过，此番回来，自然没人能多说什么。
事实上，在唐宁的强大威慑下，即使是一陌生人当成西凉丞相，也没有朝臣敢死命反驳。
在曾经有臣子跟唐宁争论，唐宁把那人多年所做的所有烂事都扒出来后，西凉朝廷再也没人敢硬跟唐宁争论了。要知道，在朝廷混了这么多年，没做过亏心事的人，实在太少。
吴文邕接管的朝政很顺利，唐宁很放心。
但有一个人让唐宁很不放心，他就是……李湛！
看着李湛阴的不能再阴的脸，唐宁在心里叹了一声又一声的气。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魔一样的队友。
若是李湛这边出什么事，唐宁真不知道自己的计划会不会全盘打乱。
“你那天……都听到了。”是叙述，不是疑问。
“是。”肯定的回答。
“所以呢？”所以你打算怎么做。唐宁看着李湛，目光很坦然，似乎并不觉得自己算计了他。
本来站在不远处，此刻一步步走向唐宁。
唐宁看着像猎豹一样迈着优雅步伐朝自己走过来的李湛，不知为何，感到一股巨大的威压。
在此时，唐宁心中竟然有一种做错事的惶恐。
不过，她的脸上依旧什么表情都没有，她只是在等待，等待李湛给她一个答案。
狠狠吸了一口气，控制住自己身体内强大的破坏力。李湛走到唐宁面前，眼睛直视她说道，“你应该知道，我不会让你死！”
平淡的语气，表达却是最执拗不过的情绪。
听李湛如此说，唐宁的心蓦然使劲跳了一下，心中有什么东西似乎在开花，但是唐宁的脸还是一如既往的冷。
“所以呢？”李湛，你到底准备怎么做。
“所以什么！”唐宁如此冷淡的语气，让李湛有些恼火！
“你……不该冲动。照顾天佑，这才是你应该做的。”看着李湛，唐宁又说道，“人，总是执着于求之不得的东西，其实，没有不要。”
唐宁说话间，没有直视李湛，而是把目光移开。
“照顾天佑？”唐宁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能让李湛情绪波动。他突然出手，狠狠的抓住唐宁的两只胳膊，让她直视着自己说道，“唐宁，你在高山的时候，便知道我是谁了是不是。唐宁，你到底想要怎样。你不喜欢我身份，我改了，厉王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跟前的，只是你的暗卫，难道这样，还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吗？”
使劲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怒火，李湛又用隐忍的语气说道，“唐宁，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但是，有两件事，我不能容忍，一件事是你爱上了别人，另外一件事是，死。”
“只要有我在，唐宁，你都不许死。我，不会让你死。除非……我先死！”是誓言，更是宣誓。
我，不会让你死。
除非，我先死！
只要我活着，就会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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