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汗。
汗如雨下。
“何老果然不减当年勇啊。”周吉由衷感叹。
他的手下死了三分之一都还没拿下一个老人。
何茂没有回答。
岁月磨人，他明白自己的体力和腿力已经退步了许多。
他很疲累。
他在喘气。
胸脯起伏的幅度很大，明眼人就能看个清楚。
周三妹发出淫荡的笑声：“上上上，别让老人家等急了。”
山贼们顿时一拥而上，谁的命令都可以违抗，但就是不能得罪变态啊。
可是风还没有停。
杀戮腥风。
如钢铁般的腿力扫荡在活人之间。
然后活人就变死人。
有的死人胸塌了下去，有的死人脑袋都变形了，有的死人甚至下体碎烂。
这里的山贼有九成九都是男人。
下体碎烂是身为一个男人最悲壮的死法。
所以他们怕了，徘徊在神风所及的五米之外，第一次不得已违背了变态的命令。
女变态气得头都歪了：“娘的你们还是男人么？”
“是啊是啊，都害怕什么呢？”何茂嗤笑，实话实说：“不骗诸位，老身的内力就只剩下一成了，不怕死的尽管来取！”
“好！”
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是个男人的声音。
熟悉的声音。
叶风的声音。
只见叶风掠过众贼，降落在何茂的身旁。
他右手提着剑，左手拎着一颗血淋漓的死人头。
看到这颗人头，靠近下山口的山贼毫不犹豫直接逃命。
看到这颗人头，其余诸贼退避三舍。
看到这颗人头，周吉和周三妹目眦尽裂。
一代凶人周颠的头！
“我遵守了诺言。”叶风露出洁白的齿，“一刻钟还没到呢。”
何茂看了看叶风，又看了看他手中的周颠：“你还没有到二十吧？”
叶风点头。
“那么天下第一就是你了！”
叶风笑而不语。
他的眼中出现一堆即将死去的人。
结局显而易见。
今天是五月初五。
当周边各郡的官兵陆陆续续抵达解山的时候，周氏三兄妹的人头就悬挂在山门前。
漫山遍野的是火，解山烧了起来。
大汉也烧了起来。
不被承认的山贼国度一夜间灰飞烟灭。
谁有如此能耐？
“那个年轻人就这样走了？”孔宙抚摸砍柴刀这把凶兵，他决定收藏起来。
何茂坐在孔宙脚边，没有一点老人家该有的端正形象：“走了。”
他的腿还在颤抖。
功力注定退化。
“没有见上恩人一面，真是太可惜了。”孔宙泪流满面，“此恩孔宙永世不敢忘。”
“一定有机会再见面。”何茂望着夜空。
今晚的夜。
传说的夜。
醉人一夜。
“他是未来的天下第一啊！”
解山那一夜后。
官府重新占领解山并归功于大汉将士的拼死奋斗。
可空穴来风不是没有道理的。
山贼团伙里就有不少的幸存者，他们终于诚实了一回。
江湖人士求证于何茂所得到的也是肯定答案。
于是，一个未及弱冠之年的超新星就此诞生。
十大高手再也满足不了武林同道的胃口。
天下第一变成了所有人都热衷于讨论的饭后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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