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的时候双目空空，但听上去一点都不像是假话。
霍凌宇沉默。
直到“叮”地一声响起，电梯到了。
霍凌宇跟着江竹珊出了电梯，在她身边走着的时候，突然开口提议：“不如……我帮你追宋时？”
女孩儿脚步一顿，转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霍凌宇，你是有自虐倾向吗？”
“怎么这么说？”
“你如果真的喜欢我，还要帮我追男人，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做。”
她漫不经心的语气里透着一种认真：“离我远远地，时间长了就忘了。”
霍凌宇轻笑跨步站到她正前方，眼底掠过薄薄的笑意：“高中到现在，我离你还不够远吗？你看我现在……像是忘了的样子？”
江竹珊觉得无言以对。
她抿唇，也闭了嘴。
更没有接受男人的提议。
霍凌宇看着她，轻咳两声：“我的意思是，这么多年离你这么远还是没能忘记，说不定你让我在你身边待着，距离你近一些，看着你交新的男朋友，看着你跟别人在一起很幸福，或者……看着你跟别人步入婚姻殿堂，我就会死心。所以，你让允许我帮你追男人，对我来说也是一种……恩赐。”
女孩儿有些略微的尴尬。
因为站在对面的男人，很认真的样子，她从他脸上看不到一点开玩笑的表情。
她在思考该怎么说，三五秒左右，她红唇张合，嘴角牵出几分弧度：“霍凌宇啊，谢谢你的好意，这样吧，什么时候我结婚，给你寄一张喜帖好了。”
男人皱眉，语调软了下来：“珊珊——”
江竹珊摆摆手：“行了行了，我要走了。”
说完就忙着抬脚错开了他，往外面走去。
霍凌宇阔步跟上。
出去后，江竹珊径直走到了自己的车旁，拉开车门上了车：“乔赛，我们去公司。”
“是，大小姐。”
车子还没有发动的时候，车窗被人敲响。
江竹珊降下玻璃，看着站在外面的霍凌宇：“谢谢你的午餐，我走了。”
“改天再约。”
“再说吧。”
话落之后，车窗升起，车也被乔赛开了出去。
站在原地的霍凌宇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坐着江竹珊的那辆车，脸上的笑意也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微弱的叹息声。
……
车上。
江竹珊脑袋靠着后座，脑海里重复放映的是宋时看她的那个眼神，以及……他和严淑儿站在一起的样子。
即便是年龄相仿的两个人，但她也是怎么看怎么觉得不般配，一点都不般配！
就因为昨天她跟他说严淑儿和别的男人吃饭了，他就惶恐了，然后忙着主动请严淑儿吃饭试探一下她吗？！
这个男人……该怎么说呢？！
女孩儿脸上写满了心事重重的样子，只觉得心底的那点不舒服，好像越来越浓稠了。
要烦死了。
一般情况下，江竹珊在车上的时候会随意地跟乔赛聊两句的，但是今天她什么都没说。
驾驶座上的乔赛在红灯路口时，有意无意地透过后视镜瞥了江竹珊一眼：“大小姐，您有心事？”
“哦，是有点不开心。”
她一贯有什么都写在脸上了，乔赛跟着她多年，看出来也不奇怪。
女孩儿话音落下的时候，不免看了乔赛一眼。
乔赛是男人。
还是个长得很帅身手又好的男人。
江竹珊看着驾驶座的方向，也没有看清乔赛的脸，淡声开口问道：“乔赛，如果你有女朋友，你女朋友跟别的男人一起吃饭了被你撞见了，你会怎么办？”
乔赛语调如常：“让她过来，站到我身边。”
女孩儿怔了下，才反应过来，她笑笑：“听起来好帅的样子。”
调笑的语句落下之后，随之而来的是更加厚重的失落感。
宋时非但没有让她站到他身边，还自动忽略了她然后按部就班地去跟严淑儿吃饭。
即便她清楚，他们现在只是……偷偷的。
但那男人没有一点反应的表现还是让她失了望。
……
下午六点。
江竹珊还在GIT投行给工作收尾的时候，放在桌边的手机响了起来。
女孩儿拿起，原本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来电显示，但看见是“宋先生”三个字的备注时，她随手就放下了手里的文件。
她滑动接听，把手机放到耳边：“喂……”
“下来。”
“啊？”
“我在你公司楼下。”
“噢。”
嘟嘟嘟——
简单的对话之后，宋时就挂了她的电话，江竹珊在原地愣了有五秒钟，才堪堪反应过来，宋时来公司找她了！
他……不怕被人看见了吗？！
女孩儿拿着包就离开了办公室，还和乔赛说不用跟着她了。
楼下，她一眼就看见了宋时的车。
他是亲自开车来的，没有带司机。
江竹珊直接上了副驾驶，车门关上之后就偏头看着男人：“你怎么来了？”
宋时没有回答，也没有转脸看她，只是冷声道：“安全带系上。”
“哦。”
她低头，系上了安全带。
安全带系好的声音刚刚响起，车子就在同一时间驶了出去。
女孩儿几乎有点被吓到了。
她诧异地偏头看着男人：“你干什么呢，开这么快也不跟我打个招呼。”
回应他的是沉默。
这一刻江竹珊才发现，驾驶座上坐着的男人脸色很差，而车厢内，气压低的可怖。
宋先生是在……生气么？！
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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