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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杰这次是真的要跑了，他已经把手续办得差不多了，现在只等签证了。聂青依旧没心没肺不往心里去，也不知道她是真的还是假的，反正就是不出声，一声不吭。我们也没办法，只能想各种办法来刺激她。
“你看，还是洋妞穿着好看。”左晓洁捧着杂志跟我说，她指着图片向我努努嘴。
“啊……人家看着高。”
“说什么呢？”聂青端着饮料回来了。
“说洋妞。”左晓洁头都没抬。
“洋妞好啊，大方、开朗还实惠，不给男人带一点儿麻烦，人家会享受生活。”我喝着咖啡，瞟着聂青的脸，那张脸现在还是波澜不惊，平静得很。
“干吗呢？”程盈盈抱着大衣蹿回来，那大衣极其熟悉。
“咦，订饭啊？算我一个。”李想从外面进来，告诉我们下雪了，大家都趴在窗户上看。
“你吃什么啊？”我拨着电话问李想。他正跟大家一起看雪，这群白痴，看什么雪，过一会儿就得喊：我的车！窗户冻上了！
“哦，我吃羊排。”李想扭头看着我。
“哼！”聂青狠狠地踩了李想一脚。
“哇，这是怎么了？”李想伸手招呼我去扶他。
“咱们是不是过分了点儿？”李想老是去看聂青。
“甭答理她，活该。”我把李想的脑袋扳回来。
“就是，让她自己哭去。”左晓洁手里抓着一把牌，这个阴人，刚才偷看我的牌。
“到手的鸭子都能给放飞了，过几天我们吃鸭子刺激她，这把谁输谁请客。”程盈盈那张脸最带牌相，抓了好牌就笑，没好牌就哭丧着脸，傻透了。
后来我悲惨地输给了所有人，也就是说过几天刺激聂青的鸭子行动由我掏钱，我的钱包啊！真是欲哭无泪。聂青一开始眼巴巴地看着我们吃，到后来死皮赖脸地非要跟着我们蹭，愣是把我们的羊排给分了，而且比谁吃得都多，真没人性。
到了晚上，大家都走了，李想说周末回他家吃饭，他爸爸要给我们介绍一个养女。
“嗯，什么时候收了个养女？”我随口问道。
“说是我爸爸老战友的女儿，原本是一对兄妹，哥哥前阵子死了，只剩下个妹妹。两孩子可怜哟，从小就是我们家接济的。”李想说得轻描淡写。
“……你们家什么时候接济接济我？”我扣上安全带。
“嘿，我们家养了这么大的一个儿子白送给你还不成啊？”李想给了我一巴掌。
“滚，便宜你也没少占。”我靠着窗户看外面的雪景。
左晓洁说一个男人的眼泪就是鳄鱼的眼泪，信了的人是傻缺，这话我一直觉得毁誉参半，但是在程盈盈那里居然成功了，我真佩服她。早知道就叫刘赫跪在她门口哭一宿，反正他那破眼泪跟玩似的，到处流，流给镜头能换钱，流给观众能换怜悯，流给程盈盈能换媳妇。
“你不是吧？这还是程盈盈吗？”我上去就使劲地掐了程盈盈一把，她说丁谦对她哭，然后程盈盈就答应复合了。
“我去，你掐死我了！”程盈盈捂着脸把我踹到了一边。
“就哭两下你就投降了？”我捂着自己的屁股，刚刚撞在凳子角上了，“我告诉你，刘赫也没少哭，不过就是在你看不见的时候哭来着！”
“我知道，但是刘赫……他什么都有了，那个丁谦多可怜……”程盈盈现在是母性爆发，我一度怀疑她更年期了，要么就是怀孕了，怎么脾气变得这么快呢？怀孕不可能，要真是这样就好了，早点儿复婚，孩子爹等着呢。
“得了，你去死吧，少答理我，看你得瑟我烦。”我走的时候跟程盈盈说，“我先给你打预防针，狗改不了吃屎！”
我也不知道刘赫到底有没有听说程盈盈跟那个丁谦又勾搭上了，反正我不敢问，但是今天晚上我敢问了，因为我看见刘赫把那件带鹿脑袋的大衣弄回来了。
“送你了！”刘赫拉开我的门跟扔垃圾一样把那件大衣甩在我的头上，然后扬长而去。那头倒霉的鹿挂在了我的头发上，跟个冤魂一样，替刘赫找平衡，但是我招谁惹谁了？
“那个，嗨？！”我嬉皮笑脸地跟刘赫打招呼的时候，他正在忙着练哑铃，我躲在门后看着，主要是怕他一生气扔在我头上，这可不比大衣，能砸死我。
刘赫白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
“要不咱吃夜宵去？”我趴在刘赫的床上问。
“不去，外面有多少长枪短炮端着呢。”刘赫用嘴指指窗户外面。
“呃，那我给你买回来？”
本来我想把左晓洁争取过来帮帮刘赫，没想到程盈盈下手比我还快，她给左晓洁介绍了一个男人，成功地把她争取了过去。我就服了，程盈盈断自己后路断得够绝的，李想说也许是因为程盈盈想早点儿结束自己的混乱状态。
程盈盈的混乱结束没结束，我不知道，但刘赫现在开始混乱了，乱得要命。他现在开始寻找一个对象，是真正意义上的对象，他哪次气程盈盈都这么说，但是哪次都没有这么做，全是瞎白话。不过我没想到的是居然真的有人给刘赫找到了一个小家碧玉，比程盈盈不知道好多少倍，谁看见都会喜欢这个女人，但是问题就是刘赫不会真心实意地喜欢她，大家就这么别别扭扭，可惜了姑娘，可怜了刘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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