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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啊？”我拍拍聂青的头，她一来就把下巴支在吧台上，一副痛苦的样子。
“还能有什么，柴勇又失踪了，我等了他一天，手机不通，家里没人。”聂青歪着头，不知道看什么呢。
“对不起，我来晚了！”柴勇抱着一大摞绘图纸进来了，聂青“哇”的一声就哭了，然扑在柴勇的怀里撒娇。我对着李想两手一摊，真是没办法。
柴勇说自己这几天都在想怎么做这个圣诞节的活动，然后摊开一堆图纸就跟李想说，两人一边说一边点头，说得很投机。
“我说，你知道李想跟柴勇的区别吗？”我看着聂青问。
“你说我听听。”聂青看着外面。
“李想他再忙也会安排出自己的时间，专门来恋爱的时间，而柴勇，我看他是把自己献给工作了，工作才是正牌大老婆，你也就算是个妾。别怪我说话难听，其实毛杰很好，真的，老老实实，本本分分。也许你的生活会少了不少的乐趣，但是会有不少的安全，柴勇没什么安全感。”我把所有的话都原原本本地倒给了聂青。
“我知道，但是不甘心……”聂青转过来看着远处的柴勇，“女人老得很快，我还什么都没试过呢。再说，我不在乎能成什么样，只要能找到个对的人。”
“对不对的谁知道，我也算是过来人，自己的感觉才最重要，如果有男朋友等于没男朋友，那就没有意思了。”我低头弄着手里的杯子。
我始终不知道李想到底是不是对的人，但是我知道他会是最疼爱我的人，他想把我永远放在身边，为我安排好一切，怕我受伤害。但是不知道他是不是把我保护得太好了，好到我没事干总是在胡思乱想，特别容易想起程光亮，想起我们原来的日子，连争吵都那么真实。而现在的日子却特别不真实，总觉得每一天都是虚的，让我不安心，真的不安心。我闭上眼睛，聂青拍着我的手，告诉我该想的想，不该想的就别想，过日子得找能照顾自己的人。
“你说，程盈盈会不会坚持处下去？”回家的路上，我挽着李想往前走，他的侧脸在路灯下还挺好看。
“我看会吧，程盈盈也是想早点儿安定。不过，我知道你一定别扭，替你哥别扭。”他刮了下我的鼻子。
“你真是蛔虫。”我靠着他的肩膀，默默地回家。那扇门一推开就有暖气，还有花里胡哨的几只猫，它们并排坐着等我们回家。
左晓洁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拉着我去找程盈盈，她也给程盈盈说了个男朋友。
“我靠，你怎么晒得跟鬼似的？”左晓洁从来嘴边就没把门的，这回也是，她上来就一针见血，直扎程盈盈的痛处。因为体育老师总带着程盈盈跑步啊锻炼啊什么的，搞得程盈盈现在晒得跟黑鬼一样。她已经办了全套的美容卡，全身美白，但是美的不够晒的，她现在就痛恨听见“黑”字。
“你怎么着？那还见不见？”左晓洁躺在程盈盈的左边，我在右边。别说程盈盈办的这个会员卡真不错，我做了下补水觉得皮肤特饱满，下回还得跟着蹭。
“见……当然见，咱也试试脚踩两只船，你等我找个空就见，现在没办法啊，天天在店里累死了，完了还得跑步。”程盈盈扭头睁开眼，“我现在特别希望这人在上课的时候摔个狗吃屎，然后跟我说，盈盈，我摔骨折了，咱俩暂时不跑步了，你就自己练练器械吧。起码我能歇几天，再练下去我可以去参加选美了。”
程盈盈这话倒没说错，她现在都有肌肉了。体育老师还教她每天吃十个煮鸡蛋清，说能补充肌肉需要的营养，这样长的肌肉结实。他现在的目标就是把程盈盈练成一个标准的女子健身比赛选手，我是不能苟同，就那个比赛我看过，那块儿练得都没女人样了。我不是鄙视人家，主要是我的审美接受不了，太雄壮了，女人不是要温柔如水才好看么，不知道娶这样一个老婆回家，见天晚上摸着这一身的疙瘩肉是什么感觉。
做完保养，李想来接我，今天是我们说好回家吃饭的日子，上星期去的李想家，这星期去我家，顺便商量怎么在暗地里给刘赫相那个律师，结果没想到人家捷足先登了。
饭吃到一半有人来串门，也不知道是谁，还挺急茬儿，一个劲地敲。
“谁啊？”我去开门的时候手里还端着碗。
“小言吧？阿姨小时候还看过你呢。”一个老太太站在门口跟我乐，一开始我没认出来，后来才想起来，是我妈单位幼儿园的阿姨，姓宛。就这阿姨，太厉害了，在幼儿园就是一霸，哪家孩子看见都哭，除了我。我从小就是混世魔王，一天到晚招猫逗狗，还死命抵抗幼儿园午睡的要求，被这个宛老师关了不知道多少回。我那时特倔，这老太太站在门口等着我求饶，但是这是不可能的，我才不呢，两人就一个门里一个门外地憋着，说白了就是斗气，你越叫我睡觉我越不睡，折腾死你。等我妈来了我才哭，哭得地动山摇，跟受了虐待一样，要不是我哥通风报信说我不睡午觉，我妈差点儿跟她打起来。
后来我才知道这就是那个女律师的介绍人，这姑娘是她妹妹的孩子，今年已经过了二十七还没嫁出去，不过算上去她比我哥大啊，不知道我妈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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