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人的一生曾经多么辉煌,地位多么卓越与众人之上,永远有你必须要去面对的天人五衰,总会有越来越减速的人生在等待着你逐年加速的死亡。
脸色发黑,肿胀,双眼呆滞,虚弱不已,宗政贤从来没有想过那个运筹帷幄的宗政文也会像个普通老人一样,有着濒临垂暮的一天。
市一院的放射科急救室,宗政文已经推进去2个多小时了,他们两人赶过来的时候,家里其他人早就到了。
这件事没有对外宣布,除了省政府少数的一脉承传的领导。
宗政雄像是瞬间苍老了好几岁,坐在急救室门口的椅子上,干枯的双手紧握着拐杖,这一根细细的棍子,现在是唯一可以支撑这个不可一世的商界枭雄的东西。
郝秋萍此时瘫软在宗政天的怀里,老伴儿的突然病发对她的打击不小。
急救室就是这样一个地方,无论你是什么身份,地位,无论是里面还是外面的人,唯一可以仰仗的只有命运。
“你别太担心,会没事的。”
看着这个男人一直不说话的靠着墙,一支接着一支的吸着烟,叶安袭都觉得,其实这样的安慰,真的是苍白无力。
刚才他们赶到的时候,刚做完检查的宗政文被推进手术室,宗政贤脸色没有喜怒哀乐,但叶安袭明显的察觉到他沉寂的有些不对劲,接着就不发一语的走进楼梯间,因为不太放心他,所以她也跟着过来了。
一口一口的深吸着烟,如果不用换气,像是恨不得把全部的袅绕都抽到肺叶里,宗贤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情绪。
他不是应该恨他么?
可为什么在他像是奄奄一息被推进去的一刻,他竟是紧张他从此就倒了下去!
他不是应该兴奋么?
为什么他没有一点点复仇的快感呢?
宗政贤此时陷入自己的情绪里不能自拔,修长的身子沿着身后的墙一点点的下滑,大手自虐般的从头皮深处狠揪着头发,不能自已的纷乱摇头。
不是的……不对……为什么……
可这一切看在包括叶安袭在内的任何一个旁观者的眼里,都像是一个内心不善于表达的孝子因为在担心父亲的病情而崩溃。
没有一个人会在骨肉亲情这般的大爱前不动容,叶安袭亦然,静静的走到他的身侧,张开纤细的手臂,从侧面圈住了这个就快要滑瘫至地面的男人。
人在受到打击的时候,最怕的就是身前身后的空虚,所以叶安袭选择了侧面,她单方面的认为,这样的拥抱,可以给这个男人全方位的支持。
“宗政贤,别倒下。”
女性声音的轻柔舒缓,就像是一缕春风轻易的一吹就载走了冬日的冷冽。
宗政贤的大手反手一揽,叶安袭软软的身子就被圈进了他的怀里。
像是安慰般的轻拍着这个男人僵硬的背部肌肉。
这样的温柔,在宗政贤此时此刻的脆弱下,他觉得就好像是在无声的说着,别怕,有我。
男人也会脆弱,男人的系统也会出现漏洞,男人也会有彷徨,而他们需要的,仅仅只是无声的支持。
这一刻,宗政贤觉得,她小小的身子好暖。
其实,每个人都很孤独,在人的一生中,遇到爱,遇到性,都不稀罕,稀罕的是在你彷徨的时候,那个会无声的张开怀抱圈住你的人。
3个小时的抢救,宗政文脱离了危险,经专家组确诊,他患的是急性蛛网膜下腔出血,这次的抢救很成功,应该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但如果二次出血,那应该就不会这么万幸了。
因为市一院的主任说宗政文的患病原因应该是超负荷的工作导致的疲劳所致,所以嘱咐他治疗这一阶段后,必须减少工作量。
可哪里有悠闲的一省之长,别看高官政要们一个个都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的,凡是有收成的,都是需要播种的,他们每天的高节奏的工作和决策性的压力是平民百姓所看不到的,先不说这般奔波是出自什么样的目的,可他们的生活,确实已经没有任何闲适可言。
所以,这才刚一苏醒,一众省政府的领导就来了,还在挂着水的宗政文,这个时候说话还不利索,依依呀呀的舌头还是僵硬的。
宗政文急性脑出血,这个消息当然不能传出去,刚才常务副省长和省长秘书已经软硬兼施的跟市一院的院长私下谈过了,他这次的病发对外界要说是疲劳所致的心肌缺血,要不然党组内的另一派要拿着个做文章,对他们可是极为不利的。
政治啊,政治啊,永远就没有表面看起来那般鸽派的和谐。
宗政文未来半个月的工作都被临时的危机公关了,除了一件事,让一众省领导都觉得棘手。
H省与欧洲D国的X州协议签署缔结友好关系议定书,原定明天以宗政文为首的省领导班子赶赴欧洲去进行一系列的会议和交流,并带领一众省企业家去考察投资环境和磋商互惠合作。
X州州长嘉比伯格已经做好了一切同等级别的接待准备,可如果把代表团为首的省长临时换做副省长等人,这在外交上是极不尊重的表现,所以一众领导班子认为应该让宗政省长的家人随行,以表诚挚的歉意,毕竟在欧洲,家庭成员也会在社交上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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