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妤琀笑道：“我说了，我最近很喜欢玩游戏，这就是我要玩的游戏啊！”
佟温柔看了眼旁边仍然没有清醒过来的沈子望，心中稍微思量后，她问道：“你叫了赫云琅来？”
“是啊，”姜妤琀说，眼神中带着鼓励，“被你猜中了，那么，既然你这么会猜，我的目的，你也应该知道了吧？”
佟温柔深吸口气，静静开口，“做选择。”
姜妤琀发出一声短促的轻笑。
这并不难猜。
她把沈子望绑来，加上那一天闻婧告诉她的那些话，只能是这一个目的。
她要让赫云琅重新做出当年的选择，两者选其一。
只不过当年是五个无辜的人，对赫云峰一个，眼下是一对一，她和沈子望，单看赫云琅更在乎谁了。
“你这个游戏，有点无聊啊。”佟温柔盯着她的眼睛，慢慢说道。
脚下的炸药还没到倒计时的时刻，她情绪还算正常，内心甚至非常平静。
“怎么？”姜妤琀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难道你觉得这并刺激，还有更好的想法？我倒是愿意听一听。”
佟温柔摇摇头，看了眼身旁的沈子望，“他会选谁，答案已经很明显，还用玩吗？”
姜妤琀的笑容突然有了一丝丝的裂纹。
“说下去。”她开口。
“很明显，”佟温柔说，“和当年一样。”
还没等到回答，一边的沈子望逐渐清醒过来，这动静将两人的注意力引过去，姜妤琀看着她，一时没有说话。
沈子望摇了摇浆糊似的脑袋，但却随之而来了更为混沌的感觉，甚至伴着钝痛，她不敢乱动，只能慢慢做着深呼吸，让自己平稳下来。
然后她缓缓睁开眼，第一个进入眼帘的，就是脚下绑着的炸弹。
乍看之下，猛地浑身一颤。
“我以为你直到死都要一直睡了。”姜妤琀沙哑的声音中突然多了好些阴冷。
沈子望脸色苍白地看向姜妤琀，她似乎并不惊讶，两人像是以前就认识。
佟温柔沉默地看着她们，心里一时也没什么头绪。
倒是姜妤琀，见到她这样的眼神，也有些怪异，“你好像并不惊讶？”
沈子望冷冷瞄着她，咬牙哼声道：“我为什么会惊讶？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从你们给我寄血衣，给我下恐吓信开始，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姜妤琀，我早就在等着你了，你是不是没想到？”
佟温柔愣愣地看着她，忽然觉得自己的一些理解很可能出现了差错。
“你很聪明，”姜妤琀说，她脑海里突兀地出现了那个男人俊俏的脸庞，挥之不去，于是她开始愤怒，但说出来的话依然是不紧不慢的，“难怪他看得上你。”
沈子望冷笑，“当然啊，他就是爱我，他这辈子，到死，都只爱我一个人，”她语气越来越冷，完全不顾面前那个女人瞬间转黑的脸，恶毒地继续说着，“任凭你怎么喜欢他也没用啊，就算你把他囚禁了，就算你把他杀了，甚至按照你的变态程度，把他煮了吃了，他也不可能爱你，心里不可能有你，更不可能成为你的一部分！”
佟温柔的心重重一跳，一时间，许多画面猛地纷至沓来，脑海里仿佛有一根线，将过往的一切都串联起来。
噢，原来赫云琅先前的帮助全是基于她和赫云峰之间的关系。
噢，原来赫云琅和她说，他和沈子望没有关系这句话，是真的。
噢，原来那栋别墅先前是沈子望和赫云峰的住所。
噢，那么，赫云琅之所以这样帮助她，是不是也因为，他内心的那些愧疚？
“哈哈，”沈子望突然爆发出一声嘲笑，“就算是在梦里，他也没有说过爱你吧？”
仿佛被戳中了心事，姜妤琀忽然抬手，将那阵笑声“啪”地一下打散。
她下手太重，沈子望的嘴角转瞬间就流出血来，她死死盯着她，和着血啐出一口。
“难怪他不爱你，就你这种魔鬼，还配得到他的感情？”沈子望仿佛不怕死，一直在用言语激怒她，“看看你的脸，你平时照镜子吗？看着镜子里的人你难道不觉得嫌弃吗？哈哈，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又怎么样？想要博取同情？真是可笑至极！”
姜妤琀成功被激怒，她忽然箭步上前，双手同时攥住了沈子望的脖子，用力攥住。
沈子望瞬间被挤空了空气，脸顿时涨红，额头上的青筋隐隐地凸起来，可她仍然在笑，即使那已经称不上是个笑容。
“你杀，了我呀……”即使被扼住了喉咙，沈子望却依旧在说着，“这样，赫……云琅，不用再做，所谓的……选择，我也可以……去找，他了！”
她将“他”这个字咬得极轻，像是在努力克制着内心的兴奋，可却控制不好，而让声音微微地发颤。
佟温柔此刻才终于明白，沈子望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要救她。
但她更知道，姜妤琀不会那么傻，这是她精心布局的游戏，她不可能让意外出现，她折磨了赫云琅和她这么久，不就是想看见今时今日的场景吗？
果不出所料，姜妤琀收放自如地猛一下松开了她。
空气蓦然呛进喉咙中，沈子望紧接着开始剧烈咳嗽。
间隙中，她的目光瞥向佟温柔，那其中隐含着不甘，还有些许失落。
“想激我现在就杀了你？”姜妤琀声音森冷，“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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