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温柔心跳登时加速。
山洞漆黑，今晚竟是连月光也没有，她听着那些声音，判断着即将要面对的事情。
突然有一道光打了过来，像是来自一个小型的手电筒。
她眯着眼看过去，整个神经都跟着忽悠了一下。
是白天的那个猥琐男人。
佟温柔几乎是从地上一跃而起，连日来的身体折磨让她站起来后脑子里都晕乎乎的，眼前阵阵冒着金星，几乎要休克。
男人见她发现了，便冲她笑，“还以为你睡着了。”
“你要干什么？”她猛地晃头，然而随之传来的剧痛让她显些没有站稳。
男人看着她笑了，“我要干什么？这话问的好。你不知道，难道是我做的还不够明显？”
佟温柔借着手电的光冷冷地瞟着他，出声威胁，“我劝你最好不要动我。”
男人听闻又是一乐，竟然还上前几步，“为什么？你一个阶下囚，还指望有人为你出头？姜妤琀是绑你的人，你不会是斯德哥尔摩了吧？”
佟温柔先是一愣，而后反应过来，哦，原来那个姜姐姜姐的，是叫姜妤琀。
她死死盯着他，也跟着后退一步，再次重复，“我劝你最好不要碰我。”
“我碰你，会怎么样？”他好整以暇，好似猫戏老鼠。
佟温柔不说话。
他会怎么样？她也不知道。
她只是想用这句话吓退他而已。
毕竟这种地方，一旦让他得逞了，那么她就算是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她的。
男人见状，胆子便更大了起来，手电筒换了个手，空着的手上前，一把抓住了佟温柔的手腕。
“啊——”
佟温柔尖叫一声，想要甩开，然而男人的力气出奇的大，仿佛箍在她手上一样怎么也弄不掉，“放开，放开我……”
“不是说最好不要碰你吗？我碰了你，我也没死啊！”男人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打量，白天的时候看见她，他就差点按捺不住想要脱掉裤子，对她说出那句话，已经算作是最大的隐忍，到了这会，他是再也无法忍着了。
佟温柔忽然低头，擒到一处也不管那是什么地方，就狠狠咬了下去。
成功听到男人要命的叫声，他手随即松开，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胳膊。
佟温柔品尝着口中的血腥味，往地上啐了一口。
却随即迎来了一记重重耳光！
“操，你他妈属狗的？”
她被打的一个踉跄，慌乱之中不知道从地上拿起了什么，她猛地转过身，看着男人大步欺近，她牙齿打着颤，冲他举了起来。
手电筒的光从她脸上一闪而过，她便看到了手里的那道寒光。
原来是少年用来给她割绳子用的匕首。
“你别过来！”佟温柔的心中霎时有了底。
男人一怔，怒气随即爬到脸上，也许是刚才被咬破了胳膊而刺激到了他，这会看着佟温柔手里的匕首，他不退反进，嘴里骂骂咧咧地一个箭步上前，眼看就要将刀夺下。
而就在这时，男人的动作忽然一滞，而后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好像有什么还没想好，可是发生的事情却是真真切切地结束了。
他慢慢回转身，当看到身后的满手鲜血淋漓的人时，喉咙里发出最后的“嗬嗬”声，手指抬起指着她，无力支撑似的倒了下去。
他双眼圆睁，不甘不愿地死了。
佟温柔震惊地一时都没能反应过来，直到感觉到自己的脚被重重压住，她才猛地尖叫一声，抽筋似的往后退了好几步，而后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看到眼前的人，心中却又是一凛。
她有些一言难尽地看着她，仿佛不太敢相信自己眼睛里看到的事实，“闻婧？”
闻婧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不复当初那个时刻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小助理，此刻的她周身都散发着凛冽的气势，好似摇身一变，她就成了江湖中的隐世大佬。
她拿出手绢仔细擦了擦手上的血，面上没有一丝异样，像是这种场面她曾经历过千百回。
地上的男人已经死透了，她却连看都没再看一眼，眼中的漠视在手电筒的光下尽显。
听见她叫出她的名字，闻婧目光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俯身捡起地上的手电筒，转身，一言不发地离开。
“闻婧！”佟温柔再次叫出声，她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她停下，冷冷地出声，“害怕的话，就跟我走。”
她指的是地上的死人。
佟温柔只是犹豫了两秒，就跟了上去。
“那个，姜妤琀呢？”
闻婧不回答，只是自顾自地往前走。
佟温柔也没指望她能给出什么答案，见她不说话，便也闭上了嘴，一路跟着她穿过草丛和树林，无数蚊虫以及不知名的虫子扑面而来，有些已经钻进了衣服中，咬得她又疼又痒。
不过她没有喊停，更没有抱怨。
在山里不知走了多久，一个小时或者两个小时，再或者更长时间，佟温柔才惊愕地发现，她们居然硬生生从大山深处走了出来。
这当然不是她先前被囚禁的地方，路她都认得，而她们刚才所走的，是完全相反的一条路。
此刻到底在哪座城市的边缘她都分不清了。
闻婧带着她走进一处破旧的居民楼中，轻声敲了三下，不一会，里面有人窸窸窣窣地走了过来，打开门，是个四十几岁的女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
像是分辨了一下闻婧的脸，女人侧过身，恭敬地把两人让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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