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奖过奖~！”
听到商凤舞的话，风月春水微一扬眉，随后目光一转，不经意间便撇到了商凤舞刚刚随手放到一旁的书上，随即不禁有些难以置信的轻笑出声
“皇后娘娘竟然看经书？！真是让在下大感意外~！”
话落，风月春水再次将目光看向那本书，俊美的脸上隐隐透着一抹玩味的笑容。
“风月公子过奖了，本宫只不过的是随便看看而已~”
其实，这本经书是那日步天行留下莫名其妙的话之后，特意命人送过来的。
对此，商凤舞也感到惊讶和疑惑，本不想看，却不知为何还是径自的看了起来。
而此时，听商凤舞如此说，风月春水倒是微微挑了下眉，随后径自说道：“哦~！原来如此，在下还以为皇后娘娘知道在下的习惯，所以要借用佛学的那些东西来教化在下呢~，看来是在下想多了~”
径自的说着，随后风月春水目光一转，便看向别处
但，说之无心，听者有意。闻言，商凤舞却是瞬间神情一愣，随后不禁微敛双眸，径自陷入沉思……
比翼双飞灵犀鸟，朝朝暮暮可有时……有时？！还是无时？！
这是从前惑颜在遇到眼前的风月春水时，提出的问题。当时惑颜回答的是“有病”，从而摆脱噩运……而惑颜的话，很显然是觉得这个问题无聊，更是对这些情情爱爱诗句的否定，如果这么说来，风月春水这个问题的正确答案就是——有时！
想到这里，商凤舞不禁又回想起那日谨王步天远私下送来的信封，那里面记录着之前侥幸在风月春水面前逃出生天的女子们口中问到的问题和答案……不可否认，虽然问题不尽相同，但大多类似这般，而答案大部分都是……否定的！
是以可以证明，风月春水提出的问题都是关于感情的，答案否定居多，却也有几个是特别的……
而思来想去，最为稳妥的答案就是……似是而非！
朝朝暮暮，何为有时？！又何为无时？！你心中相信它有时，它便有时！你相信它无时，它便无时！……这便是除了惑颜的歪打正着，风月春水给出的答案选择之外，万用的第三种答案！
而这正是……
想到这里，商凤舞忽然双眸一转，看向那本那个男人特意送来的经书……心，不禁轻轻微颤了下！
可能吗？！难道他是想告诉自己，如果风月春水问自己问题的时候，利用这经书里记载的佛理来……
可是……这怎么可能？！那个男人不是……
疑惑，惊讶，匪夷所思……甚至是欣喜，瞬间扰乱了商凤舞平静的心，更让她向来平静温婉的面容上，添了几抹少见的纠结……
商凤舞径自的沉思着，片刻间心思千回百绕，但无论如何她都不相信，这一切都是那个向来冷情的男人会做的事情！
他很忙，忙着批阅奏折，忙着商议国事。
他很冷，冷心冷情，除了江山社稷，便只有那个叫姬清鸢的女人。
为了她，他不惜派人去江湖请无常，为了她，不惜在太后面前让自己难堪，为了她，不惜在众嫔妃面前让身为皇后的自己颜面全无！
甚至还为了心里的怀疑，径自派暗卫统领刺杀她！
而这样的他，又怎么可能会为了自己……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商凤舞静默不语的低头沉思着，而这时坐在一旁的风月春水像是也发现了她的异样，随即微一挑眉问道：“怎么！？皇后娘娘有心事？”
闻言，商凤舞双眸一敛，瞬间掩去脸上外泄的情绪，接着抬头温婉一笑的应声说道：“哪里~！只是忽然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情而已……”
缓声说着，话落，商凤舞随之话锋一转
“风月公子昨日走时不是说，今日要给本宫说一个故事吗？！怎么？！现在改变主意了？”
“改变主意？！”
听到商凤舞的话，风月春水瞬间挑了下眉，随即俊美的脸上微微露出一个透着十足邪气的笑容，然后低声说道：“我风月春水说过的话，从来都算数！既然昨日答应了皇后娘娘，今日又怎能反悔？！”
“哦~？！风月公子果然大丈夫！本宫愿闻其详~！”
其实，刚刚商凤舞如此一说，也只不过是想要转移一下话题，并没有想真的要听故事的意思，而昨日的临行一语，商凤舞也只当是他随后说说，是以她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在江湖上臭名昭著的男人，竟然真的要和自己讲故事！
而且，商凤舞直觉的认为，这个故事定然不会普通！
是以，话一说完，商凤舞便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忽然变得沉默的男人，等待着他的开口，而果然，随后商凤舞听到的故事，确实让她都不禁微微皱了下眉……
故事其实很简单：一对青梅竹马的男女，从小一起长大，花样之年他们互生爱慕，花前月下，私定终身。可后来阴错阳差，少女却成了别人的妻子，少年气愤，无奈之余远走天涯！
这样一过便是几年，而当少年渐渐忘却往日伤痛之时，忽然某一天却收到那已成为人妻的恋人的求救信，少年担心，进而返家。随后那恋人顾忌名节，便私下相约少年某夜黄昏相见，少年不疑有他，按约前往，可是就在这时……
“……那女人忽然撕破自己的衣衫，然后大喊，之后，还不等少年回过神来，便看到家族长辈悉数而来……”
风月春水慢慢的说着，俊美的五官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游离，但就这时，忽然却见风月春水猛的神情一敛，随即轻笑出声
“呵呵~~”
那笑声带着些嘲讽，透着耐人寻味，接着风月春水猛的转头看向一直静默不语的商凤舞，然后说道：“怎么样~？！皇后娘娘~，是不是一个好故事~？！”
而此时听到风月春水的话，商凤舞却只是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随后低声反问了句
“只是故事而已，何谓好坏~？！”
说罢，商凤舞抬手从从梳妆台上的菱花木盒中，拿出那块象征着灾难的翠玉蝴蝶，然后起身走到风月春水的面前，放在了他的旁边，接着又坐回自己的位置
“那少年固然让人不胜唏嘘，可又谁知那已然嫁做人妻的恋人不是心有苦衷呢？！……而且误解也好，不公也罢，只要那少年问心无愧，又何虑红尘世俗？！”
商凤舞若有所思的说着，片刻之后抬头看向眼前的径自沉思的风月春水，绝美的眼底不禁浮起一抹无奈……
谁能想到，江湖上臭名昭著的“小邪玉面春”，曾经的尉迟家二少爷，竟有过这番不堪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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