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合作愉快了？”付强接通电话，语气并不好，“我改主意了，现在不二价，五千块钱一台。”
“不是，你这什么意思？”程东差点就急眼了，“我不就是想还还价么，你至于就把电话挂了？还给我整现在这套？你就不怕我不买了？”
“你爱买不买，还有事没，没事我挂了。”
“得得，五千就五千，上哪来找你？”程东赶紧打断了付强，因为他也确实是不敢再激怒付强了，要是这唯一的渠道都没了的话，他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付强在电话里面淡淡的说道：“货到付款，你把地址发短信给我，我送货上门和安装。”
“这还差不多。”
虽然付强的古怪脾气让程东很是不爽，但是他还是忍住了没发泄出来，要不是现在出来以后考虑的更全面周到了，按照程东以前那个脾气，铁定跟他对骂一通。
跟付强交涉完，程东挂断了电话，并从手机短信里把麻将馆的地址发了过去，再这之后，店里面有个办卡的客户找上了程东。
“嘿，兄弟。”此人是个顶多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打扮的异常精神，而且全身上下尽是名牌。
程东坐在前台，看着他，礼貌性地露出了笑容，“怎么了，哥们，有事吗？”
小伙显得有些扭捏，他时不时的左右张望，“你能借我点钱不？我拿回去回本，他吗的今天点子实在是太背了，都快输光了，我是借上厕所的理由跑出来的，里面还有两女的呢，我可不能丢面子。”
程东一听，当即就来了精神，他站了起来，“要多少？我可以马上就拿给你。”
“一千兄弟，回本了马上就还你。”小伙兴奋的说道。
“也不多。”程东笑了笑，接着从前台拿出来了一张纸和一支笔，“写个欠条吧，再按个手印，咱这手续还是挺齐全的，规定时间还完会员不收利息，逾期了每天按十个点的利息来算，怎么样？”
“可以可以，你快去拿钱吧，我这就写。”小伙根本不在乎程东后面说的，因为在他的认知里，他就没觉得自己会输过。
程东一见这人这样，心里面是乐开了花，这就是典型的输急了表现，他从前台的一个保险柜里面开始拿钱。
等到他把一千块拿出来的时候，小伙已经把欠条写好了，上面借款人时间这些写的明明白白，还有还款时间，程东看了看，就一天的时间，他更开心了。
程东手拿着欠条，把钱交给了小伙，“我还是提醒你一句哥们，做人做事讲究一个信用，如果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
“知道知道，你就放心吧，你看我是缺那一千块的人吗？”小伙拿到钱，迫不及待的就要走，“对了，忘了问，十个点是多少来着？”
“就是十分之一，每天递增，一千块钱一天的利息就是一百。”程东笑着解释道，反正借条都已经写了，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哦，一百啊，也不多，走了兄弟，谢谢你。”
看着小伙离去的背影，程东再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借条，他心想，这真是想来什么来什么啊，本来自己还在为这事发愁呢，就有人主动送上门来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要到麻将馆关门的时候了。
耗子已经从外面回来了，他这几天都在忙着发传单，毕竟好几万张呢，他一个人，每天基本都得发到晚上。
程东像之前那几天一样去包房清点人数，发现今天借钱的那个小伙还没有走，他们那一桌，好像就小伙输的最惨，因为也只有他抓耳挠腮的，其他人都是面如平静。
程东走了进去，笑呵呵地说道：“战况如何啊各位，我们马上要关门了。”
“关啥关，别急，我今天一定会回本，而且是一定要回本的！”借钱的小伙明显已经输急眼了，他打了一张二条，接着马上就有人胡了他。
“草，我理你干嘛，我就不该打这张牌的，他吗的。”
愤愤地从自己衣服里面拿钱出来，跟他一起的那三个收下钱后，纷纷地就都站了起来。
“差不多了今天，咱也别影响别人关门休息，该走了。”有人说道。
“你丫干嘛？赢了钱就想跑，是不？”
借钱小伙不敢说那两个女生，只有把自己的无能狂怒发泄到同行的另一个男生身上。
那男生一听，也不是什么好脾气，“你他吗自己点子背，关我什么几把事，你要打可以阿，那你把钱拿出来呗，关键是你还有钱吗？没有的话就走了，爷还不陪你玩了，草！”
“你吗地，给我等着。”
借钱小伙恶狠狠地撂下一句，接着把视线转移到了程东身上，“走兄弟，咱们出去结一下牌钱。”
...程东跟他出了包房，借钱小伙赶紧又把程东拉到了前台，“好兄弟你听我跟你说，我爸是s市xx单位的经理，我不差钱，你这样，你再借我一千，我拿回去翻了，今天连本带息一起还你，如何？”
程东的脸色已经有些变了，“不是哥们，你这上一千借了，可都还没完呢。”
“这不都输光了嘛，我有预感，我会翻盘的，你信吗？”借钱小伙近乎疯魔的说道，程东甚至都不能明白他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来。
“不行，你得把这张欠的先还了来，我才可以继续借你。”程东摇了摇头，“要不就用你的会员卡余额来抵，你之前我有印象，不是充了好几千么，我可以给你套现。”
“那还寻思啥啊，快套快套，我等着回去呢，屋里还有人。”借钱小伙推了程东一把。
程东停顿了一下，“这也是有前提的，我帮你套现可以，但是抵押的额度，要是套现价格的双倍。”
“你这不坑人吗？！”借钱小伙有些反应过来不对劲了，“我要一千，你划我卡两千，你是不当我傻比啊？”
“那你不套就是了，没关系的，我们也想早点下班。”
话说完，借钱小伙看着程东，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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