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龙哥没说话，毕竟我俩跟黄老爷子不同，见惯了大风大浪，我们只是十几来岁甚至二十岁都还没到的人，尽管龙哥现在没读书了，可是对于sha人这个敏感字眼来看，他跟我的反应都差不多，都是只存在于电视上，或者电影里面。
其他人还好，毕竟离得远，酒吧的灯光又亮的刺眼，很多人无法像我跟龙哥一样，亲眼看见一条活生生的性命逝去，你没体验过，永远不知道这种冲击感有多强烈。
我没龙哥那种大心脏，他只是沉默不语，眉头紧锁，然后从自己兜里把烟拿出来点上，打火的时候双手有些微微颤抖，我就不一样了，看见丧彪瞪大的眼眸，和胸膛徐徐冒出来的鲜血，我一个没忍住，就直接“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黄老爷子见我这般，过来拍了拍我的后背，我吐了很多，把今晚喝的酒全吐出来了，胃酸都差点吐了出来，吐完，我整个人一下子就清醒了不少，看着黄老爷子，“为什么啊？”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杀他？”
黄老爷子没回答我，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从自己大褂里面拿了根雪茄出来递给我，我摇头拒绝了。
“我没有杀他，你看见了，大家都看见了，是之前那个人杀的，我不知情，我也不认识那个人。”
黄老爷子自顾自地笑了笑，这种时候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居然还能笑得出来，他把雪茄点燃，抽了两口，接着放进我的嘴里，我下意识地抽了一口，直呛得咳嗽，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我不想杀他，是他想杀我，你看见了，酒吧也有监控的，你随时可以去调查，是这个人，想拿跳刀扎我，然后被人枪杀了。”黄老爷子把嘴贴近我的耳朵边，接着说道：“你还小，不知道这里面的因果关系，但是你信不信，今晚这事散播出去以后，没人再敢在本色酒吧闹事了，我是被某些人逼的，他还是个孩子，被人当枪使了，只是命不好，我要借他，杀鸡儆猴罢了。”
“......！”
我眼睛死死地盯着黄老爷子，“那那个人呢，他要去哪？跑路还是自首？”
“你说呢？”
黄老爷子笑了笑，“我知道你这孩子，认识杨威，那你肯定见过他手下有批人，就是为了sha人而存在的，你们把这批人，称之为‘死士’。”
“那他也是？”
黄老爷子点了点头，“不然呢？杨威可以有，我为什么就不能有？我有的是钱，花不完的钱，我完全可以自己去培养，这群人当中，没一个以前不是死刑犯，通过我的运作，托关系花钱，我把他们保出来，我允诺他们为我做事，我给他们家人衣食无忧的生活，我让他们sha个人，怎么了？”
我被黄老爷子说得楞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黄老爷子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是个聪明人，我见过你几年了，和小龙一起，从最初的三好学生，变成现在这样似混非混的存在，你有自己的想法，对于这个事，我只能说，你自己去消化吧，我看人一般很准的，你信不信，这是你第一次，但却不是你最后一次。”
“叔，我不知道，该去怎么消化...”
“慢慢来，人生当中还有很多个这样的第一次，你生下来，就不是学习的料，以后往社会上面走，见识多了对你不算坏，今天这个事，待会我请你们喝个酒，明天一觉醒来，就忘了吧，剩下的事，我自己会去处理的。”
黄老爷子说完，转身看着酒吧内的一切，所有人都在看向我们这边，他先是又给自己点上了根雪茄，叼在嘴里，冲着丧彪的人马说道：“你们可以走了，但是记住，出了这个酒吧大门以后，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当然，你们当中有不服气的，可以去告我，去报警，你们尽管这么做就好了，酒吧有监控，我没对这个孩子做任何事。”
然后他说完，又扭头看向了吴婷他们那边，“孩子们，去医院，剩下的事，我来处理，你们该干嘛干嘛，该上课上课，今天没能让你们玩开心，我很抱歉，下一次，我一定亲自宴请你们。”
交代完了以后，黄老爷子没跟龙哥说一句话，就往自己带过来的那批人走去，他走到一个人边上嘀咕了两句，声音很小，说完了，有几个黑西服的人就过来，把酒吧的大灯熄灭，换成原有五彩斑斓的昏暗光线，然后在我亲眼所见下，他们借着光亮，把丧彪抬了出去...
“走吧小龙，酒吧先关门一段时间，我处理完以后，通知你开你再重新开门，先带你兄弟他们，去医院，回来后去我饭店，你知道哪一个，我们在那见面，我请你们小哥几个好好喝一个。”
龙哥没有理黄老爷子，走到已经被抬走的丧彪倒地位置，从地上捡起跳刀，然后向我走来递给了我，“当我是兄弟，以后就不要再提今天这个夜晚。”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接着把手伸出去，一把搂住了龙哥，“会过去的。”
“好。”
......
去往医院的路上，龙哥开着大众，旁边坐着我，后边是肖旭潘饶汪飞丰越他们四个人挤，在我们前面，是一辆奔驰房车，黄老爷子安排的，我们每个人的女朋友都坐的那辆车。
我们在车内，每个人都没怎么说话，每个人都在抽烟，烟雾缭绕地。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我，我故作轻松地说道：“都怪肖旭这比，要不是他，咱们啥事没有，说吧，肖旭，今天这个事，你要怎么补偿哥几个？要是补偿不到位的话，咱们铁定集体注销了你！”
肖旭笑了笑，笑容有些僵硬，“是是是，怪我，今天这事赖我，要不是我冲动，啥事没有，说不定我们现在都还在酒吧嗨皮呢，你们说吧，要怎么补偿，如果我能办到，我一定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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