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涵却道:“就算我真的想杀了你,只怕也现在也没有这个本事。”
灵隐道:“如此,我走。”
他当真说走就走。
段痕道:“你当真不信他吗?”
南宫涵还未说话却吐出了一口鲜血,原来方才他一直都是在硬撑着,段痕一手扶住他一手抵在他背心之上,正欲为其运劲疗伤,南宫涵却拒绝,道:“不碍事,只是……”
段痕道:“你先别说话,这里应该很安全。”
南宫涵苦笑道:“这里的确很安全,而且这的很全,食物和水一应俱全,灵隐可算真是为我们想的周到。”
段痕道:“你说他给我们准备了食物和水?”
南宫涵道:“还有换洗的衣服和鞋袜。”
段痕道:“若你真的不信他,他的东西你还敢用吗?”
南宫涵道:“我从来没说过我怀疑他。”
段痕道:“那你……”
南宫涵挤出一个笑,道:“等我们明白他目的的时候,他自然会回来的。”
段痕却在心中问道:“他真的会回来吗?”
桥,一座飞架在海面之上的桥。
没有桥板,没有桥墩,只有一根若有若无的铁索,铁索两端也没有什么依附,只是悬空在海面之上。
而就是这样一座桥,上面有人正一步一步走来,就如从地狱中走出一般,每走一步海面都随之荡起一圈波浪,一圈未消一圈又起,波浪与波浪相互撞击,奏出一种诡异音符。
这海原本是蓝色,但这人站在海面之上,海水却成了黑色,不是他将水染上了颜色,而是他的影子。他的存在本身就代表着黑暗,无论多么热烈的阳光都无法照亮他的身体,也无法照亮他的影子。
他所经过的地方是一条笔直的线,而在这一条线下的海水却便成了死灰色,灰色的死水将还分割成了两半,无论水涨水落,这条灰色的线却一直存在,不增不减。鱼虾游到这里便会翻到海面,就连水鸟飞过此处也都会坠落。
他为这个世界带来的,原来就只有死亡而已。
“你是何人?”代天站在海岸遥望那人,但那人每一步都走得极其悠然,仿佛正漫步于花香鸟语,盎然诗意之中,再这般的走上几步,只怕他还要吟上几句词句来。而也正是这一份悠然,却让代天有些不安。
“我,我不正是那个你说要一并收拾了的家伙。”若说这声音传自千里只外却能如耳边人语,这至多可以证明说话之人修为极深,但这说话之人明明已经近在眼前声音却如在千里之外,传入耳中之时却如空谷回音,那这人的修为已经到了什么地步?
“你是,魔?”想到这一层,代天反而不担心了,居然也悠然了起来。
海面那人一步步走到代天面前,当他走下铁索时那一根足以跨越海面的长索却盘绕到他的手腕之上,那却不过是一条朱红色手链而已。
只见这人一头红发但却一脸黑气,根本看不出他本来的脸色,一身鲜艳的红袍本该如火,但穿在他身上却是如将人引入黄泉的血旗。在他脚下,那足以将海面映黑的阴影投到地面也是一样将四面八方蒙上了一层似是无边的黑暗,这影子也并非死的而更像是活的,无论从哪个方向看去,那影子里都好像又什么在攒动,要挣脱这影子一般。
而这人最引人注目之处,却并非是他本身,而是他一直握着的手杖。
那其实根本算不得是一根手杖,而是一根连着头骨的脊椎,脊椎很长,不像是人所拥有,而头骨虽与人很像,头顶却生着一对牛一般的角。头骨与脊椎已经苍白的好像可以被捏碎一般,而那一对尖角却仍熠熠放着银光。
他又向前走了一步,脚下的沙滩便向下塌陷出一个足印痕迹。这当然不是他的脚印,而是因为他的脚曾在这里停留,这里的生命已经被剥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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