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糊弄?老爷前些日子便摆弄这些个糊弄小七来着,说什么。。。”蔡小七话未说完没来由的俏脸一红,偷瞟了眼段胜先便说不下去了。
“哦,雷泽归妹,遇水得郎嘛!哈哈!老父可未曾妄言。”顾庸瞧在眼内,开怀取笑。蔡小七顿时娇羞不已,双手掩面跑掉了。
段胜先与陈未尚摸不着头脑时,顾庸已将小盒揭开,内里正有六枚铜币,望着似乎有些成色,顾庸道:“此六枚铜钱据传乃黄圣时,取西支山碧铜所造,上有圣黄承天四字,算起来最少已有三千余载。老夫辗转收寻方集齐六枚,每当卜卦取用时,最是灵验不过。”又对陈未道:“易道至简,老夫卜卦只信一把,小友将这六枚钱币捧于双手,轻摇几下后掷于桌上即可。”
陈未面容肃然,谨慎依言而行,那六枚钱币在手中叮咚清响,又小心投下。铜钱在桌上弹跳不已,其中有五枚钱币为无字面,最后一枚翻转了几圈后方始落定,竟是有字面。
顾庸看了看此卦象,解道:“钱币卜卦者取字面为阳,无字为阴,此卦为五阴一阳之象。上三爻为坤,下三爻为震,坤者地也,震者雷也,易云:物不可终尽剥,穷上反下,故受之以复。是以此卦变爻为剥,乃剥极而复之象也。初九者一阳萌动,乃小友本爻,其上五爻为阴为外为小友阻途也。观此象,小友前路阻碍重重,君子见之当修身潜行,雷返地中,蛰伏待时,方有来日拨云见日,一飞冲天之时。”
陈未听得认真,一时剥极而复,一时阻碍重重,不禁喜忧参半,只是明白了个大概。一旁段胜先却颇有所悟,点头道:“雷藏于地,乃新生也;剥极而复,乃希望也。嗯,此卦甚佳。”
顾庸闻其言深得其中三味,抚须道:“当是如此,象曰:雷在地中,不远之复,乃修身也。初九指于西南,老夫便送小友几个字,你可记好,若日后困惑时或可一用。”
陈未重重点了点头,但听顾庸念道:“地下藏雷,剥极而复;事不过七,利在西南。”
段胜先在一旁咀嚼字意亦是不解,道:“阁老所言当字字珠玑,却不知易学与心学一道又有何关联?晚辈所学呆刻,当再请教于阁老。”
顾庸正要作答,蔡小七又跑了进来,似是余气未消,嘟着嘴道:“老爷今日却许多话!晚膳备好了也不觉吃,便是冷了可没人与你们热去。”
其时三人在舱中闲话多时,浑然不觉已近黄昏,顾庸呵呵一笑道:“不想今日老夫竟这般健谈,倒误了饭时,累得小七姑娘催促,劳驾受累了!”
蔡小七自知阁老取笑,冷哼一声跺脚离去。顾庸站起身对段胜先二人道:“心学一道细说话长,今日天色已晚,待明日再详叙罢。旅途之上无甚美食,二位郎君便同去用餐罢。”段胜先与陈未非是矜持之人,称谢一番后亦起身紧随。
餐舱在一层,桌上备了几样菜蔬,船家又新钓了江中鲜鱼,就着美酒,倒是别有一番风味。女眷不便陪同,只是三人就坐,段胜先陪着顾庸饮酒闲话,陈未尚小,只在一旁自顾吃饭。
酒足饭饱后,顾庸叫来蔡小七,道:“客舱应有多余,可领着两位郎君先去安歇。”
两桅楼船甚大,顾小七早已招呼船家水手挤一处,竟在一层早已腾出了两间客舱。二人随着蔡小七身后行于廊道,此时明月高悬,江风拂面,令人好不惬意。叮叮咚咚,楼上厢房琴声突兀响起,婉转处如泉水清鸣,更添夜间景致。
想是顾家小小姐弹奏解闷的,段胜先不便多问,正自静神聆听,耳畔蔡小七道:“两位郎君,便是这两间了。”蔡小七手指着道:“里面床褥皆以准备妥当,两位切勿嫌弃房间狭小才好。”
“啊,小七姑娘有心了!此番讨扰尚有些时日,劳烦姑娘处还请多多包涵。”段胜先言时深鞠一礼。
蔡小七亦忙回了一礼,道:“段郎君无须多礼,但有事尽管吩咐便是。”
段胜先又是客气一番,转身正欲进房,却又被身后蔡小七唤住。段胜先诧然回首,却见蔡小七向其摊开一只小手,正对着他嫣然而笑。
“小七姑娘,你这是。。。”段胜先不明所以。
蔡小七掩嘴一笑,道:“郎君许诺小七的百花胭脂可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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