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蕙岚暗叹口气，何必呢，两个人都要这么倔强。又偏生遇见了，相爱了，想要磨合，其中的鲜血淋漓可想而知。
“成了，别把人打死了。”眼看着差不多了，于蕙岚出声制止了松子。
令行禁止，松子迅速收手，回到了于蕙岚的身后，浑身的戾气收敛的干干净净。只是看向张大的眼神，有些不善。
竟然想伤害夫人，待会儿得好好修理一顿。
被打得剧烈的喘气干呕的监军四肢大敞的摊到在地，身上瞧不见。但脸上确实是没有一块好的了，松子上颜色的手艺不错，值得嘉奖。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于蕙岚在监军的头侧蹲下，缓声问道。
因为，他禽兽不如吧。监军挤出个难看的哭笑，嘴角涌出些血沫子，显然内脏受伤也不轻。他从小到大，今天挨得揍，是最疼的。就是身上不怎么疼，心里头疼的难以呼吸。
“不是因为你对杨兰岚做了这样的事，而是，你迷失去哪儿了？眼看着大战在际，还不回来？”
这个说法，请原谅他脑子不太清楚，没听懂。
“说说，你为什么会对杨兰岚避退三舍？因为她太美，因为你配不上她？还是因为你早有意中人，对她根本不动心？”果然蠢爆了，监军是什么时候脑子不灵光到这种地步的？
都不是，他只是，只是觉得自己给不了她幸福。
“你的借口该不会是，战场逼近，然后你要上战场，会战死沙场，然后耽搁杨兰岚吧？对于夺了人的清白这么不愿，是怕城破之后，杨兰岚会因为失贞而不能傍上一个胡人首领？”于蕙岚低垂着头，从上而下的盯着监军的眼睛。
“……”剖析的那么清楚，他都不需要补充了。
所以，其实监军根本就没想过这场守城战会胜利吧，已经做好了必输的准备。所以病急乱投医，求助于各种手段，不计后果？
“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们其实必输无疑。”于蕙岚这句话说得十分的小声，除了离得极近的监军，旁人都没听到。
她说得可一点儿都没错，那本隐秘的册子里记录的她的前世，就是在城破之后，自焚在胡人营帐的。那个时候石阳城早就破了，无数的人被斩杀在城中，胡人近乎屠城了。
他们已经输过一次了，而且是惨败。
闻言，监军瞳孔剧烈的收缩，死死的盯着于蕙岚的眼睛。必输无疑，这样的话于蕙岚怎么能说得出口！没错，不论他如何推测，这场守城战，没有丝毫的胜算，准确的说是，毫无生机。
等待他们的就是死在胡人的屠刀之下，这种感觉早就将他逼得无处躲藏。
“你知道，胡人破城之后会怎么做吗？要不要我讲给你听？他们首先会屠杀掉所有的守将，搜刮走所有的钱财，然后将所有的美人都掳到营帐去。通常是最美的先由头领享用，然后是上等将官，然后是中等，再是下等，最后就会扔到欢喜营去。其实多半的时候，这些绝色美人都活不到进欢喜营的那一刻。最后，胡人会杀掉所有的孩子，埋葬所有仇恨的种子。”
于蕙岚的声音森幽冰冷，开口吐出的气息也都是冰凉冰凉的。冻得人耳根发凉，冷汗涔涔。
这些他都知道，全都知道！他只是不想去想而已，他不敢想，每天拼命的让自己忙忙碌碌，紧绷成一条线，就是不敢想起这些事实。监军的瞳孔收缩到极致之后，眼睛却瞪得好像要蹦出来，这是极度恐惧的表现。
“你是个懦夫，李若愚，你是懦夫。”于蕙岚直起身子，提高了音量，斩金截铁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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