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不等众人反驳,转了个身。
他背后,坐着个枯瘦如柴的小姑娘。腰上系着布带,把人固定在座椅上。头上戴着顶圆帽,帽檐处露出戴着血色的纱布。脸白的像纸一样,都能和纱布比白了。
小姑娘环视了四周一眼,目光最终落在跪在地上背对着她的高大身影上。然后了回去,看向身边拿着纸笔的少年,点点头。抬手按在咽喉上,然后静静的开口。
“凶手不是方严虎这个大师兄,而是武馆的二师兄。杨馆长,你手上所谓的证据,可否拿出来一观?上面是否写了凶手是大师兄二字?”这一路颠簸,于蕙岚还有些气血翻涌,强自镇定的说完后。惨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不自然的酡红。
“昌盛?怎么可能是他?他向来谦和却功夫不佳,在果儿手下走不过三招。如何制住果儿?”杨馆长不信,果儿随他,武学天分极高,昌盛资质平平,根本奈何不了果儿。
程里刷刷的两下,写出了杨馆长话中的意思:二师兄昌盛,武艺不佳。
在地上跪了三天三夜的方严虎听到于蕙岚的声音,神情一松。他唯一害怕的就是于蕙岚会误会他。这几日他脱不开身不能去和她解释,她又一直没有出现。他本打算等受了师傅的罚,他回去同于蕙岚说,他没有做这样的事,但小师妹出事,他确实有责任。
“杨馆长此言差矣,杨果儿是你的爱女,又娇俏动人。是武馆中所有师兄弟的宝贝,谁又真会与她动真格。这武馆之中,别说是二师兄了,就是入门才一年的弟子,想要制住杨果儿,轻而易举。”
一个不到十五岁的小姑娘,会是一个十八岁的成年男子对手?哪怕二师兄未曾习武,想要制住杨果儿也并非难事。更何况连林向成都与二师兄拼的两败俱伤,二师兄手上没什么真功夫,那才真是笑话了。
杨馆长迟疑了下,难道此事真的和昌盛有关?
方严虎反复的回忆了下二师弟平日的言行举止,均无对小师妹情谊所在。而且,当日还是二师弟让他去找找小师妹,担心小师妹乱跑的。他会是凶手?不太相信。可于蕙岚一口咬定他是的凶手。
回过头去,想问一问于蕙岚究竟是如何判断的。如果只是为了替自己开脱,大可不必如此,事后他一定会把凶手揪出来。
只一眼,方严虎立刻就从地上跳了起来。杨馆长以为他要逃,双手探出,鹰爪擒拿,想把人锁回来。方严虎头也不回,反手一拳打回去,把杨馆长打得倒飞捂着胸口摔在地上。
“你怎么了?谁干的!谁他妈干的!”
方严虎带着呼啸声冲到于蕙岚的面前,却不敢伸手。他不知道要怎么伸手,他怕轻轻一碰,她就碎了。
浑身肌肉怒张,垂在身边的手,不住的颤抖。方严虎定定的看着面前的人,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直到有在这七月天里依然冰凉的手,从他脸颊上划过。他才发现,脸上有些湿了。多少年,他母亲逝去,他没有哭,一个人在军营里被老兵们欺负,他没有哭。在关外陷入胡人包围,他没有哭。
站在她面前,那种无力和心疼,活生生的要把他撕裂了。缓缓的抬起手,想抓住她手,却不敢。
他要把敢动她的人,千刀万剐,他方严虎在此立下毒誓!
于蕙岚给方严虎擦擦脸,没事儿了,她来了。谁都不能欺负他,谁都不能冤枉他。
在徒弟们的搀扶下站起来的杨馆长还有些惊神未定,他的到大徒弟功夫什么时候到了这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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