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运会之后学校就要放假了，白舒险之又险通过考试，发誓自己下学期一定要奋发图强。
可是寒假一放，她就瘫在床上无所事事。
魏承安把苹果切好，然后由小宝送进来。
白舒顶着一头鸡窝，眼下是浓浓的黑眼圈。
昨天她做噩梦了，梦到自己被什么东西追了一晚上没停，梦里她一直跑一直跑，早上起来感觉自己运动过度，瘫了。
现在她一直回想那个东西是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过了一会连自己为什么会开始跑的原因都忘了。
白舒叹气，和小宝说：“我还没刷牙。”
小宝自己不刷牙，所以觉得无伤大雅。
白舒上下打量他，问：“小宝，你知道你多少岁了吗？”
小宝伸出三个手指头，“三岁。”
白舒：“……你这样子可不像三岁，看起来已经七八岁了好不好？”
她捧着小宝的脸，仔细打量他的眼睛，那双眼依旧没有眼白，在正常人眼中他是一个怪物。
白舒问：“你能尝试着改变自己的相貌吗？”
小宝没有尝试过，那张小脸逐渐被憋红，最后把浓黑的眼睛变成了全白。
白舒：“……你先出去，我想想该怎么做啊。”
小宝飘着出去了，那一双白色眼睛让外边的魏承安挑挑眉，“你这是……翻白眼？”
白舒等小宝出去，掏出那一本小法术大全，一页一页的翻。
这本是确实是日常生活必备，净衣术、障眼法等等小法术都记录在册。
诡魅应该是能变得和正常人无异，但是小宝不太相同，他胎死腹中，那时甚至五官都没有成型，只是天地人三魂都已经齐全，才会使得他成为一只小诡魅。
小诡魅出生于诡魅的母体，被母体的死气孕育得更加强大，于是小宝的能力和其他诡魅有些不一样。
其他诡魅要想通过同类强大自身，只能吞噬生龙活虎的，但小宝不同，他能将空气中不曾飘散的灵魂力量吸收进自己的体内。
白舒支着脑袋，但是小宝既然那么强大，其他诡魅能靠着人形在人类之中来去自如，没道理小宝不能啊。
所以那一双眼睛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是发育不全留下的后遗症？
或许可以用障眼法暂时遮掩。
他现在也长大了，总不能一直待在自己身边。
得给他独自在社会上生活的能力，而第一步就是，送他去读书。
白舒一锤定音，但是一个问题是小宝现在没有户口。
不过她很快想到了一个人，那个人肯定能帮自己。
在这之前，白舒终于起了床，看见魏承安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有些好奇。
凑过去一看，发现是扶冥在舞台上唱歌，他拿着话筒，表情淡漠，好好的一首温柔情歌被他唱出了祭奠前任的味道。
嗓音如珠玉碰撞，一首歌下来脸不红气不喘，全是技巧没有感情。
导师点评和打分环节，扶冥依旧是那副表情，对什么事情都风轻云淡，无论好坏都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一时让人分不清谁才是导师。
白舒在沙发上占据了一个位置，她用手抓抓头发，“这个什么时候出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魏承安说：“昨天。”
离扶冥离开已经过了两三周了，现在才出来一期节目。
白舒把自己的粗心归咎到魏承安身上，“你怎么不提醒我？”
魏承安左腿叠在右腿上，“我以为你知道，因为你前几天还说等节目出来要第一时间收看的。”
白舒：“……”
她耸耸肩，双手托着下巴，这个时候导师们在问他为什么要留长头发。
扶冥微微侧头，勾起一缕长发，似乎是想到什么令人开心的事情，唇角勾着一抹笑容，“我喜欢。”
这个回答很霸道，我喜欢，关你们什么事？
导师相互看了一眼，主持人接话说：“他很适合这个发型，看起来像是仙侠电视剧里乘风欲飞的仙尊。”
“我其实很像看看他拍仙侠剧。”
一位寸头留着小胡子的导师开口，“可是他的才艺是唱歌，说实话，我听他唱歌很不舒服，感觉是有人在逼着他唱，对一个歌手来说，唱歌应该是一种享受。”
白舒之前在扶冥参加的上一个综艺上见过他，是一个姓陈的歌手，总是叫扶冥去洗菜的那个。
扶冥对对方的质疑很淡定，说：“我本来的表演不是唱歌。”
一位头发在锁骨处的导师觉得好笑，问他：“那是什么呢？”
扶冥竖起食中二指，“是舞剑。”
四位导师愣在当场，他们就没有在选秀节目上见过舞剑的。
“最后怎么改了？”
扶冥说：“这里的观众太多，舞剑杀气太重，对人的身体不好。”
他淡漠的眼神向下一扫，大概估计一下数值，有数千人吧？
这个时代比他那个时代的人多，他那个时代可能数百里之内也不能存在数千人，而这里只需要一个小小的房间就能容纳那么多人。
主持人和导师：“……”
长头发导师噗嗤一声笑出来，打破尴尬，“杀气？你知道我觉得你现在像什么吗？”
扶冥说：“什么？”
“神棍。”
电视机前的白舒一边刷牙一边看，心想胡忠个扶冥安排各种人设，最后还不如安排这个神棍人设，看起来真的是很像。
白舒等嘴里的泡沫包不住了，才跑进洗手间吐掉，她对着镜子刷刷门牙，一边刷一边想主持人的话。
觉得自己在寒假有点事情可以消磨时间了。
看完这一期的节目，白舒觉得这里面唱歌唱的最好的就是扶冥，不接受反驳。
节目不仅会播放练习生们的舞台，还会将他们训练的场景以及日常生活放出来，扶冥的性子看起来就不好相处，很容易得罪人。
比如说有人叫他时，他第一反应是抬眼扫过来，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段位，那一眼能让人下意识屏住呼吸。
最主要的是，扶冥不仅性子很难相处，还什么都不会，却上手很快。
这种感觉类似于，我觉得你目中无人，后来发现你一无是处，沾沾自喜的时候发现你他娘就是一个天才，确实有藐视我的资本。
这不更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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