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脾气不算好不算坏，该忍的忍，不该忍的她是真的一刻都忍不下去。
李淑仪被这句话堵住，脸色发白，结巴道：“那不是程家的遗传病，是，是我这边遗传过去的，之前不是和你说了吗？歆儿是为了救我变成这样的。”
白舒冷淡：“哦，那她是被谁救了？”
被谁救了？
当然是被白舒救了。
得了遗传病的人活不了三个月，器官衰竭，什么药物都控制不了。
想要人活下来，只能用一命换一命的办法。
这个办法延续了好多年，这也是程家男人在外面找情人正室却不会阻止的原因。
万一自家孩子中招了呢？还可能有身体健康的可以给他们换命。
李淑仪说谎说不下去了，她只能用其他事情来抵消这个错误，“但是你没事啊，反而是歆儿丢了半条命，那不就是你的报复？”
“你们是姐妹，你做错了事情，歆儿会让着你，歆儿做错了事情你也要原谅她不是吗？”
白舒叹气，“谁说我没事的，程太太，我有事没事你清楚吗？你不清楚啊，你只知道你的歆儿活了死了病了疼了，之前传出我的死讯的时候，你有伤心吗？你有想过要来我的葬礼上看看我吗？”
白舒咄咄相逼，“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那一天没有出现吧？”
李淑仪说她是被逼无奈的。
白舒不说话了。
只有她一个人在着急解释，最后语无伦次，看起来都有些神经质了。
白舒看着她自言自语，等人离开之后，眼前出现了一条披着毛毯的腿。
向上看是宽松的运动裤，被汗水沾湿的黑色背心。
最后才是白岩那张不怒自威的脸。
父女俩对视良久，白岩叹气，抬手压了压她的头顶。
白岩什么也没说。
白舒把矿泉水递给他，然后说：“等下我还有课。”
“好好听课，不要挂科。”
“知道了。”
他们把这件事压在心里，谁也不想多说。
如果李淑仪不再出现，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但很显然不会就这样结束。
白舒把小宝留在白岩身边，带着魏承安走去学校。
她问听了全程的男人：“你说她是真的这样想的？”
魏承安摇头说他不知道，“人心这东西最难看明白。”
白舒哼哼，“听起来有点故事在里面，但是你活着的记忆不是没了？”
魏承安说：“是没了，我只是感叹一下。”
白舒说：“你是初版的傀儡，所以会有点bug，之后那两个傀儡就不一样了，他们会更像扶冥。”
“你这叫我怎么接话？”
“你觉得呢？”
魏承安垂首笑笑，“你说还有两个傀儡，他们在哪？”
“还没出来，在你出来之前待的地方。”
这数百年来的记忆对魏承安来说就好像睡了一觉，他不知道自己之前待在什么地方，更不知道那里有着自己的两个伙伴。
白舒说：“一个是长得很好看的小姐姐，一个是很有韵味的女性。”
但是她这进度条看着只有一点点了，却让她觉得升至四级遥遥无期，更何况她还不知道四级能不能遇到其中的一个傀儡。
白舒抿唇思考，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弄这个系统的时候存放东西的顺序根本不是这样的，可能是被什么人替换了。
能做到这个的人白舒想来想去没有个头绪。
放学路上，白舒察觉到有人跟踪。
跟踪的技术很不错，看起来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如果不是白舒的感知超出常人，对方绝对不会被发现。
可既然已经发现了，白舒没有让人离开的道理。
她朝着魏承安所在的方向看一眼。
对方停下脚步，往黑暗的巷子里走去，片刻后出现在跟踪的人身后。
白舒转身，那人速度很快，往障碍物处移动。
他对自己的跟踪能力很自信，就算白舒开始往他这个方向走，也没有慌张。
白舒往前走了十多米的距离，那人一直注意着他，完全没发现已经有人在他身后盯着他看了好一会。
白舒招手，问魏承安，“嘿，怎么回事？”
魏承安看过来，“不知道，他还躲在这里。”
两人的声音能传到对方耳朵里，没理由中间的男人听不到。
他嘴角抽搐，不想对号入座。
直到魏承安越过了他的安全距离。
穿着灰色卫衣的男人骂了一句，拉了拉帽檐，立马站起来往前走。
白舒看起来是一个弱女子，更好突破。
但很显然他想错了。
这个女人为什么一拳能把他打趴下啊？！
不知道身后那个男人做了什么，只是碰他一下，他就全身发麻不能动弹了。
白舒蹲下来，笑着问他，“为什么要跟踪我呢？”
“你说什么？这条路是你家修的，老子想走哪里就走哪里。”
白舒抬头看魏承安，皱眉道：“他不说实话该怎么办？”
魏承安说：“关小黑屋。”
小黑屋被称为一大酷刑，它区别于鞭刑拷打，给人带来的是心理上折磨，关在里面数天不见阳光，不吃饭不喝水，是个人出来都会变成狗。
白舒不知道他从哪了解的这些，总觉得他一个古代人比自己还懂。
“哦，那就关小黑屋吧。”
魏承安把人拎进巷子里，白舒拍拍他的肩膀，“再给你一次机会，坦白从宽啊。”
那男人威武不屈，“你还关小黑屋，你敢把我带到别的地方……”
空气中还回荡着男人的余音，人却已经不见了。
白舒把人丢进空间，那里面除了到处飞的老爷子就是黑暗，是很正经的小黑屋了。
更何况这人不能动，她也不怕空间里的东西被作践。
回家后，白舒看见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的周华宇。
周华宇听见开门关门声也不回头，一边咬指甲一边盯着电视上的两只熊。
没有人刺激他的时候就是这个傻样。
白舒这几天有向同学打听周家的事情，说什么的都有。
她连真假都分辨不出来，只能听一个乐。
但她知道周华宇在那个家里的生活肯定不会好就得了。
白舒坐在沙发上拿遥控换了台，周华宇张嘴要闹。
魏承安顺手把他敲晕过去。
白舒：“你觉不觉得这就是我们总会忽略他的原因？”
中午也是，周华宇吃完饭闹着要出去玩，魏承安把人敲晕了，然后白舒丝毫没记起还有这么一个人在家，出去直到现在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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