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这么快！”
老太太有些惊讶，不禁冲大汉一笑。
大汉则是抬手在胸脯上拍了一下，样子还挺骄傲。
“快，快坐，吃点早饭吧！”老太太乐么滋地邀请。
“好！”
大汉点点头，也没客气，拉过椅子就坐在了楚若霏身边。
嘿，别的不说，这货是真能吃啊，三张面包片，攥在手里用力一卷，然后张大嘴巴，用力塞进嘴里，随便嚼两口就咽下了肚。
这么豪迈的吃法，我还真是头回见到。
“爷们儿就得这么吃饭！”
一边吃着，他还转头看向我，犹如挑衅一般。
“对，得这么吃，你继续！”我觉得好笑，于是顺着他说。
“看好！”
大汉也看不出眉眼高低，抓起一大摞面包片，发狠似的往嘴里塞。
一边嚼一边往下咽，他噎得直翻白眼。
“唔……”
“快喝口牛奶！”
我把自己的牛奶给他递过去，他也没客气，接在手里，直接就往嘴里倒。
“哎呀，差点噎死我……”
咽下去之后，他恢复了乐么滋的模样，转过脸，却又开始讽刺我。
“要你帮我啊？多管闲事！”
嘿，这可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憨小子，不许这样对客人说话！”老太太冲他指责道。
“好，好！”
大汉点点头，咧着嘴说：“红师太，我就听您的，对了，给你拍完这次的照片之后，我爸爸情况可不太好，身体溃烂了！”
“什么！”
老太太一听这话，立马就急了，追问道：“你，你怎么不早说啊，什么情况，严重不严重？”
“那倒不清楚……”大汉撇嘴又说：“刚才我想告诉您，可您不是先让我吃早饭嘛！”
“你……你可真是憨小子！”
老太太气坏了，指着他不知该说什么。
我则是强憋着笑，不禁想起了相声里边说的，这边吃着早点，那边枪毙他爸爸都不心疼。
“快走，别吃了，赶紧去看你爸爸！”
老太太猛然起身，踏上小布鞋，迈开大步就往外走。
“师父，我跟你去！”
楚若霏喊了一声，也跟着往外去。
得，我也跟上吧，人家主人都要出去，我一个借住的，也得意思一下啊！
我们仨人出了门，那个大汉方才起身，叼上一片面包，小跑着往外追。
……
出了门，坐上大汉的车，出了别墅区一路往西。
交谈中，我才得知这位“大汉”，年仅21岁，就是长得比较老相。
除此之外，一边聊着天，我还觉得他脑子不大灵光，楚若霏和她师父都叫他“憨小子”，这外号，名副其实！
一路上，老太太关心的是憨小子他父亲的情况，可他却十分关心楚若霏。
看得出，他可能对楚若霏有点想法，可这却让我心里不大舒服。
“若霏，又漂亮了不少，大学很有意思吧？”憨小子一边把着方向盘，一边转头冲楚若霏说到。
翻来覆去都是这几句话，我都听烦了。
“别跟我聊了，先说说你爸的情况！”楚若霏不耐烦地说到。
“哦哦……”
憨小子这才点点头，撇嘴道：“我爸情况不太好啊，身上都烂了，都怪那个奇怪的工厂，害人啊！”
“那你……”
楚若霏一听这话，气呼呼地说：“那你不关心你爸吗？怎么像个没事人似的，老跟我瞎侃什么？”
憨小子委屈巴巴地说：“我爸那边，心急也没办法，干脆就不用挂在嘴边了，可你不一样，对你我可是心心念念！”
“我去……”楚若霏撇撇嘴，立马就无语了。
我立马打圆场，无奈地说：“行啦，憨小子，你这样不对，你……”
“你算哪根葱？”
憨小子来劲了，瞪眼看向后视镜中的我。
……
不多时，车子开到一处老小区。
全小区都是旧楼，估计得有二十多年房龄了，每栋楼的墙皮都不完整了。
在一栋楼前，车子缓缓停住，憨小子率先下了车，走到一个单元门口，伸手冲我们做出“请”的姿势。
“今天你们能来我家，那可真是蓬荜生辉，茅房都添彩！”
我们一边往里走，他憨憨地说出客气话。
一直上到三层，他掏钥匙开门。
门被打开，迎面而来一股酸臭味儿，好像死猫死狗腐烂了。
“快进来吧！”
憨小子却不在意，冲屋里一声大喊：“爸爸，红师太带人来看你了！”
紧接着，就听里屋传来一个男人的哼唧声。
这套房不大，也就有个六七十平米，两室一厅，四处脏乱。
憨小子说了，家里只有他和父亲，两个大男人一起住，应该都不怎么会收拾。
老太太则是紧走两步，赶紧进入里屋，我和楚若霏则快速跟上。
进屋一看，一位瘦弱的中年男人躺在小床上，身体干枯，面无血色。
他身上只穿了一条短裤，上身盖着被子，双腿却已经腐烂，烂肉直往外翻。
好在是秋天，倘若是夏天的话，他这状况非得招苍蝇不可。
而那股子呛人的酸臭味儿，就是他腐烂的双腿发出的。
他这两条腿，应该是全部坏死了。
“憨小子，你这个混蛋，你爹伤的这么重，你为什么不早找我！”
老太太急眼了，转回头冲憨小子大喊。
可这小子，是真的傻，一点都不以为然。
“他不让我去麻烦您，再说了，早上我走他还没这么严重，顶多是腿上有点烂，这刚过多久啊，就这样了！”
一边说话，憨小子双眼直勾勾的看向父亲，脸上表情也沉了下来。
“宝森，宝森！”
老太太抬手在男人脸上拍了两下，可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应该是晕厥过去了。
“憨小子，你说的照片在哪呢？”
“哦哦，在我电脑里！”
说着，他领着我们道客厅中间，打开电脑，调出了图库。
画面显示，一家工厂门口，工人们拍成长队，每人肩上都扛着死猫死狗。
往下翻，图片上显示出工厂内部的画面。
里边有好多大池子，池子里满是红色的液体，泡着这些死猫死狗。
“我爸回来时，比现在状态强一点，他跟我说，自己就是被他们扔进了池子里，所以身上才烂了！”憨小子指着屏幕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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