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耀已经醒了过来,看到如此情形,说道:“师父,这靴子是从海里钓上来的,不如放水里试试?”
倒是一个不错的注意。
二顺命人打了盆水,墨未浓将双足放入水中,再去脱那靴子,果然,脱得下了!
墨未浓赶紧将那双破靴子脱了下来,用施了术法的藤蔓包好,将自己的脚洗上了三遍,才站了起来,“感觉自己像个人了……”
这靴子到底是个什么来历,没人清楚。墨未浓便将它一直包在了藤蔓之中。
墨未浓查阅古籍,也未发现有关这靴子的记载。好像这是个新玩意,又或是像是个凭空出现的玩意。
三日后,墨未浓都快忘了那双靴子的事了。坐在屋子里喝茶神游。
星耀走了进来,“师父。”
墨未浓回了神,放下了茶杯,“星耀,身体好些了吗?”
星耀点头,往前走了两步,“师父。”似乎是有话要说。
“有什么事吗?”墨未浓问道。
“那双靴子,可以给我吗?”星耀眨着眼睛问道。
“靴子?那破靴子吗?”墨未浓觉得奇怪,“你要那双靴子干嘛?”
星耀的头低了下来,此刻怎么看都不像是个顽劣的孩子,倒像个是满怀心事的少年,“师父,请恕徒儿不能告诉你。”
“……”徒弟大了,还有自己的小秘密了?“不是为师不给你,只是那双靴子的来历尚未查明,而且不知何时便会附人身上,着实危险。”
“师父,那我能每天看看它吗?”星耀问道。
看着那双闪亮祈求的双眼,若是墨未浓此刻拒绝了他,怕是要自责数日,便点头,“自然可以。”
“师父!”二顺从外面急匆匆地进来。
墨未浓见二顺的面色凝重,知道有事,“怎么了?”
“那个庄天道,又来了。”
“庄天道?”这个名字许久未听见了,说起来这一年的时间安逸的很,如今这庄天道竟然又找上门来。
墨未浓来到正厅,夜秋池,锦十弦,唐白已经在了,庄天道坐在听众,端着茶杯,不急不缓地喝着。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来,看见墨未浓,庄天道并未放下茶杯,而是又喝了一口,才说道:“墨仙师,许久未见啊。”
墨未浓坐在正座之上,“庄宫主,别来无恙。”
庄天道的下手还坐着一个人,南华锦,二人的身后站着一排的清风宫弟子。
墨未浓开口道:“不知道庄宫主此来,所为何事啊?若说无事拜访,我可不信。”
庄天道笑得皮笑肉不笑,看起来难受得紧,“听闻墨仙师一年前收了个徒弟。”
墨未浓一惊,“是收了一个小徒。”
庄天道将茶杯放下,“那是我宫中逃出去的人,今日,我便是来要人的。”
锦十弦怒道:“你休想!”,夜秋池按住了锦十弦的手腕,示意她不要激动。
庄天道冷哼一声:“那小孩本就是我清风宫的人,我来讨要,有何不可?”
墨未浓道:“庄宫主,清风宫优秀弟子众多,想来也不会少他这一个吧。”
“呵呵……”庄天道冷笑,“若是他跑到了别处,自然不少,若是他跑到了这里,那就是必少。”
墨未浓冷声道:“人,我是不会给的。他已经拜我为师,入我门下,是我弟子。庄宫主既然只是想找个由头来挑衅,这个挑衅,我便接下了。”
“呵呵,爽快。”庄天道站起了身,“既是如此,三日之后,清风宫斗法,敢来吗?”
“三日后见,庄宫主,好走,不送。”墨未浓道。
庄天道却会头看着墨未浓,眯起了眼睛,“我等着看你交出神器!”说完,甩袖离去。
“这个庄天道,我呸!”锦十弦对庄天道嗤之以鼻。
夜秋池道:“师弟,三日后,当真要去清风宫?”
墨未浓点头,“既然应下,就不能让旁人看扁。”
唐白:“我同你一起去。”
星耀躲在门角,不敢进去。
墨未浓看见了他,对着夜秋池他们说道:“我出去下。”
走出门,“星耀,怎么不进去。”
“都是我连累了你,师父。”
墨未浓摸了摸他的头,“胡话,哪里连累了?”
墨未浓没有问过太多星耀从前的事,只觉得这孩子凄苦,若是问了,无疑是让他在悲惨的记忆之中再来一遍,墨未浓下不了这个心,所以,便没问。
星耀顽劣,但是只是偶尔顽劣,比起自己当年,还是差些,此刻的星耀就像是做错了事情一般,低着头。墨未浓道:“好了,真的没事。你不是想看那双靴子吗?我带你去看?”
星耀点了点头。
来到书房,墨未浓将包裹着破靴子的藤蔓拆开,破靴子便露了出来。
星耀看着那双破靴子,竟然红了眼睛。
当日第一眼看到这双靴子的时候,星耀并没有认出来,直到那天墨未浓被靴子附在脚上的时候,星耀才看了清楚,这双靴子,是他阿爹的。
靴子的外表早已经破烂,根本分辨不出,但是那天墨未浓脱下靴子的时候,在靴子的里侧,星耀看见了一个绣着的小花。那是星耀的年亲绣上去的。
“想哭就哭吧。在师父面前,不用当男子汉。”墨未浓说道。
星耀的眼泪唰唰流下。
墨未浓慌了,哄徒弟,他还从来没哄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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