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按着门牌号走去，一下从繁华的街道拐到阴森的小巷中，在一栋老旧的阁楼前找到了花棘街17号的门牌。
罗德咳嗽一声，敲了敲门。
“梅菲斯在吗？我是罗德。”
清脆的脚步声从门内传出，数秒钟后，吱呀一声，有些老旧的红木门就被打开了。
梅菲斯正在里面。
今天的她，显然也做了一些打扮，一袭如白花般雪白的长裙，与她的银发银眸交相辉映。
点点阳光从小巷的缝隙中折射进来，照在她绝美的侧颜上，长长的水晶坠饰在她精致的脸颊边轻轻晃动，折射出万千光彩，映照着她如同女神一般。
在这灰暗陈旧的环境中，只有她是光彩夺目的，就像在腐败中绽放的白花。
罗德一时间竟有些失神，但好歹记起昨日所学，上前一步，优雅地躬身。
“梅菲斯小姐，很荣幸见到您，您的美貌就像太阳一样夺目，又如同月亮一般优雅。”
由于梅菲斯没有动作，罗德只好轻轻牵起她的纤手，轻吻她的手背。
微凉的感觉从嘴唇上传来，她的皮肤雪白如玉。
梅菲斯看着他的动作，阳光照在她银白的眼眸上，折射出冷漠的神色，轻声说：“进来吧。”
她转身向内走去，罗德赶忙关上门紧跟其后。
屋内光线黯淡，证明她的灵灯很小，内部空间狭小，布置简单，家具陈旧，说明她生活拮据。
这不正常。
罗德一面思索，一面绞尽脑汁寻找话题。
但梅菲斯没有回话，一直走到了阁楼最里面，她的卧室。
这里更加简陋狭窄，只有一张挂着灰色帐幕的床，一个老旧的衣柜，一张桌子。
梅菲斯轻声说：“傀儡之木带了吗？”
“带了，不不，没带，我带那东西干嘛？”
梅菲斯从桌子中拿出一根傀儡之木，递给他。
“对我用。”
罗德微微皱起了眉头。
傀儡之木之所以被列为违禁物，是因为它可以控制人的精神，让人变得像傀儡一样听话，一些不法者就利用它搞一些邪恶的事情，因而受到了王城的严厉管控。
但他看到梅菲斯的眼神，还是接过了傀儡之木，指向她，灌入灵能。
无形的精神之线从傀儡之木上升起，向她探去。
梅菲斯没有升起灵能，完全放弃了抵抗。
但是，精神之线与她的灵接触之后，不仅没有控制她，反而倒卷回来，试图通过傀儡之木控制自己。
而罗德是有人性守护的，一切针对灵魂的腐化、侵蚀、控制、媚惑都不会起作用。
只听铮的一声，精神之线断了，手中的傀儡之木化成了粉末。
梅菲斯轻声说：“失望吗？我是免疫精神控制的。”
罗德拍了拍手上的碎渣，笑道：“怎么会？这不是好事吗？”
梅菲斯冷漠地看着他，轻声说：“我从你的情绪中感到了失落和惋惜。”
“五百银索一根，你送我不好吗？”
梅菲斯淡淡地说：“我有更重要的东西送给你。”
她后退几步，站在床边。
“昨天的事情我很感激，我也知道，你是看在我的外表上才帮助我……”
罗德咳嗽一声：“我有必要重申我的话，我是因为我们的能力非常契合，才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同伴。”
梅菲斯轻声说：“他们都这样说。”
“但我不同。”
梅菲斯忽然笑了，银发银眸在微光下熠熠生辉。
她原地转了一圈，飞扬起的裙裾犹如盛开的白花。
“我漂亮吗？”
“没有人比您更漂亮了。”
“我的身材好吗？”
“玲珑曲线，婀娜多次，摇曳生辉，令人垂涎。”
“想和我上床吗？”
还没等罗德想好怎么回答，梅菲斯已经把手放在衣领上，轻轻摘下了藏在衣内的项链。
“你先看一看我内在的本质吧。”
下一瞬间，银白色的星光如云雾般洒下，遮蔽了她的身形。
当星雾消散，绝美的女神变成了一个如妖怪般的老太婆，吊眉眼，血盆大口，满脸如同枯枝一般的皱纹。
她银白的长发变成了斑白的杂草，银白的眼眸变成混浊的眼球，雪白的长裙与她枯槁的身体形成了巨大反差，漂亮的发饰和精致的水晶坠饰映照着她如同恶鬼般的容貌，更是让人无比反胃。
这个奇丑无比的老太婆，正是消失的药婆。
她露出鬼怪般的笑容，嘶哑着嗓子问：“想和我上床吗？”
这一幕的冲击，足以让任何一个正常人精神失常。
但是，罗德却只露出了一个笑容。
他再次优雅地躬身，牵起她如同鸡爪般的右手，轻吻满是皱纹手背。
“如果您愿意，我答应。”
死一般的寂静占领了这间狭小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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