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开门,优雅地伸出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门口就两双男士拖鞋,旁边的鞋架上也只有几双男士球鞋。
她还是有点不放心,小心翼翼地探了脑袋,往里看。
里面摆着张米白色的长方形饭桌,桌上光光的,什么都没放。
椅子倒有六把,却都紧贴桌子放着,不像有人坐过的样子。
再里面……
“看什么?”他看着她。
“看你女朋友在不在。”
他笑:“请你来之前还得先找个女朋友?”
说得好像你从来没有过女朋友似的。
她踏进去,有些为难地看着他的淡蓝色大拖鞋:“换鞋吗?”
他眉稍一挑:“想换衣服都行。”
本性难移!
她瞪了他一眼,直接走了进去。
客厅比饭厅矮一个梯步,都是白色的大理石地板,墙面天花板也是白色,装饰得简单大方。
客厅里摆了一套宽大的米白色的五人沙发,大理石的茶几,没有电视的电视墙下面是一排小橱柜。
还有一整面墙的落地玻璃窗,挂着淡黄色的窗纱。
“你一个人住这么大房子?”她回头望着他。
他一脸痞笑:“欢迎合租。”
她赶紧闭了嘴。
他走去饮水机那儿接了杯水递给她。
她的目光却落在他另一只手被她咬伤的地方,又立马生硬地移开:“不用,谢谢。”
他无奈地将水放在茶几上,又为自己接了杯,喝了口,才走过去,懒散地靠坐在沙发上,示意她也坐下。
她虚虚地坐在面前的单人沙发边上:“你真知道我妈妈怎么受伤的?”
“没看到网上那些关于吸血鬼和狼人的传说?”
他撩起眼皮看着她。
“你之前说那只是故事。”
“骗你的。”
“你说话不算话!”
“是。”
承认得倒挺爽快。
柏云跟他对视了几秒,余光瞥到他受伤的手,又垂了眸。
算了,放他一码。
重新梳理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之后,柏云抬眼:“出现在市一院的是狼人?”
“是。”
“我妈是它伤的?”
“不是。”
“……是吸血鬼?”
“对。”
“吸血鬼可以隐身?”
“嗯。”
这样的话,检验科楼梯口花盆旁那几滴莫名其妙的血,也就解释得通了。
但是,柏云望着茶几对面那个看不透的男人,眼里透出怀疑。
“怎么证明你现在没撒谎?”
他嘴角一挑:“你妈妈受伤时是不是感觉到一丝凉风?”
她沮丧地垂了眼:“……不确定。”
她跑出来的时候妈妈已经倒在地方说不了话了。
他看着她:“你妈妈不会有事。”
柏云看着他:“?”
真要你妈妈的命他们不会在医院动手。
那是做给你看的。
他嘴里却说:“抢救得很及时。”
她深吸了一口气:“哦。”
她还是不怎么信他:“单凭这个不足以证明你没撒谎。”
“当然。”他前倾着身子看着她,“你是不是看到一种很奇怪的黑色的风?”
“灰黑色。”
“那就是他们。”他神色已严肃起来,“他们既可以幻化成人的形状,也可以幻化成各种各样的风,看似柔弱飘渺,切割捆绑都不在话下。”
难怪当时会被那黑雾困住。
她警觉地环视四周,连带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
林崖笑:“我要是吸血鬼,你怎么可能还在人世。”
共度鬼生不香吗?
“他们也进不来。”他紧跟着说。
柏云想起他直播上讲的:“结界?”
林崖坦然地点头。
“你怎么会那个?还知道那么多,巫师吗?”
这人平时少言寡语,问起问题来竟连珠炮一般。
林崖挠了一下头发:“只要有心,很多资料都可以查到。”
“你能看到我被它们困住?”
林崖点头。
“为什么救我?”
还一而再的。
相处中却并没有向她示好的意思。
“路见不平嘛。”
林崖回答得很爽快,也很理性。
“半夜三更的,你怎么会路过那儿?”
“好奇的不只我一个。”
他神态自若。
柏云陷入沉思。
“嘿?”林崖歪头看着她。
柏云:“?”
“没事吧?”
“有。”柏云站起来,“怎样才能见到它们?”
林崖:“……”
林崖:“你想干嘛?”
“我问它们想干嘛。”
“你确定它们会告诉你?”
柏云心里一动:“你有其他办法?”
“办法嘛,是人想出来的。”
林崖举起被她咬伤的手,故意左看右看。
柏云脸一红:“我帮你处理——家里有药吗?”
林崖朝电视墙下那排小柜子努努嘴:“左边第一个抽屉。”
柏云:“……”
家里有药都不知道一回来就自己处理一下。
她跑过去,翻出个小袋子,里面装着消毒药水、止血药粉、止血喷雾、纱布、胶布……都赶得上一个急救包了。
柏云拎过来,摊在茶几上打开。
看到几乎都开过瓶,她看了看他:“你经常受伤?”
他面不改色:“男人不都喜欢运动嘛。”
她忽然想起他那硬邦邦的弹性极好的腹部。
“你脸怎么红了?”他好奇地觑着她。
她羞恼地瞪他一眼,拿起消毒液命令道:“手!”
他伸出手来。
他的手要比她的手大一倍,指节也很长,却不厚,骨节很分明,还有些薄茧。
她左手指腹托着他手背,右手用棉签蘸取少量碘伏轻轻涂在那半月形的咬伤周围。
动作轻轻柔柔的,神情非常专注。
他还从没让人帮忙处理过伤口,总觉得被她指头托着那地方着了火一般,热辣辣的,很不自在。
又不舍得抽回手来。
灯光下,女孩小巧白皙的脸蛋儿花瓣般细嫩,长密微翘的睫毛下,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水水润润,小嘴儿也粉粉嫩嫩的,间或还因为手上的动作动那么一下。
他舔了一下唇,掩饰般得移开目光,仍被她身上溢出的清甜气息熏得有些头昏。
看着他掌侧那半月形的裂口,柏云一边在心里骂自己下嘴不知轻重,一边轻声埋怨:“就是救人都可以解释一下嘛。”
等解释清楚就跑不脱了。
林崖:“嗯。”
“我不清醒你是清醒的嘛,怎么由着人家咬。”
林崖想笑:“嗯。”
尽管非常仔细,涂在伤口周围的碘伏还是不小心浸到伤口上,柏云怕他痛,赶紧俯身,像小时候摔倒擦伤妈妈吹着安慰她那样,轻轻地给他吹了一下。
林崖身子骤然一僵,蓦地抽回手。
“弄痛了?”
柏云吓得手足无措。
“转过身去!”
“……哦。”
柏云疑惑地眨吧着眼睛转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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