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然深吸一口气，随后再次睁开眸时，眼底一片清明。
“多谢主子。”
肆然说罢后，心底也有了坚定。
不过是对是错，的确都是她的选择。
或许她应该去搏一把，但若是因此而让玉白蔚陷入苦思，岂不是还耽误了他。
肆然眼底仍就是淡漠，却浮现出苦笑之意。
而这时，在御书房，却又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朕不过是给你选几个妻室，你又要拒绝是吧？”
皇上恼怒的看着眼前俊美如斯的人，眼底的怒火是止不住的往上喷涌。
玉白蔚眼底闪过一抹暗色，随后将手中的笔搁置一旁，清越的声音经不起任何涟漪，“其实，我一直又是瞒着你，怕你和昭歌他们担心。”
“你可别说你身中奇毒，你的医术，是不会让人相信的。”
皇上不冷不淡的说道，这不就是想躲开他给他备好的宴吗？
“倒不是，只是……或许以后，我的眼睛会看不见了。”
玉白蔚说罢，还想伸出手去触碰一下自己的眉眼，可半是伸出，便又缩了回去，嘴角漾起一抹清浅的笑意。
而皇上听言，刚想骂起玉白蔚，可之后却身子僵住，迟疑了片刻，这才缓缓问道，“是那次和她换了眼睛？”
当初，要给她换眼睛的人其实应该是他，但是玉白蔚却笑着对他说，他是要做皇帝的人，又岂能以后落下眼疾。
所以，最后与傅昭歌生母换了眼睛的人，是玉白蔚。
“嗯。”
玉白蔚点了点头。
“你不是跟我说没什么大碍吗？”
皇上恼怒了，若非是好友当初说，这换了眼，最后最多只会偶尔眼前模糊，也不会出现什么大碍，他才肯他换的。
“怎么？你都没把姝儿让给我，如今我也只是留下了姝儿的眼，你都要说我？”
玉白蔚轻笑，声音如沐清风，可却让皇上听得愈发是来了气。
“玉白蔚！”
皇上咬牙切齿，差点想亲手掐死这个混帐东西。
“不说笑了，这一两年，若不是恶化，应该没那么快变瞎子。不过……要是我变瞎子了，以后估计只能仰仗皇上而赖在宫里不走了。”玉白蔚笑了笑，可抬眼看向皇上时，却又眼底模糊了起来，半晌这才恢复了清明。
于此，玉白蔚眼底微微一暗。
看来，等不到两年了。
“朕就不信了，我南国一个能把你治好的名医都没有。”
皇上咬牙切齿的说道，而玉白蔚听言，微微一笑，心头也一暖。
“何逸，如今南国医术最好的，应当是我玉白蔚的徒儿傅昭歌。我都治不好，师出本家的昭歌，哪里能知道怎么治。”
玉白蔚弯了弯唇，随后又笑道。
“在南国，医术的确是你和昭歌最好，可不见得别人或许不会是最为擅长治这眼疾一类的。玉白蔚，从近日起，你要是敢偷偷回深山，朕就让人焚了你那座山。”
皇上恶狠狠的说道，可当他看向玉白蔚时，却是红了眼睛。
“傅何逸，你这是要当暴君，晚年失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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