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不巧，市长不在，市公安厅厅长也不在，你想找的人通通不在。”南陌依旧一脸严肃，铁面无私，“如果你觉得找他们能够享受到特权，那是我们内部出了问题。但是现在害群之马已经肃清，所谓的特权通通靠边站。我提醒你，还是把以前那套收起来吧，在我这里无效。”
“你——”周晚晴气得七窍生烟。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坐下，先交代你的事情。三年前的夏天，你去普罗旺斯，都见过什么人？下毒的事，是你计划的，还是另有主谋？”南陌拍了拍桌子。
周晚晴不情不愿地重新坐回椅子上：“不知道。那么久的事情，我哪里记得了。你知道我的身份，每年我都出国旅游，去过那么多地方，总不能恰好去过普罗旺斯，那里出了什么事都让我负责吧。”
“是吗？”南陌冷哼一声，“啪”的一下把资料丢在她面前，“自己看看，看清楚了再说。”
周晚晴瞥了南陌一眼，然后将资料拿起来。
只瞄了一眼，周晚晴的脑袋轰的一下，就炸开了。
说是资料，其实就是一份口供。上面详细讲述了周晚晴如何计划下毒，如何安排人手去普罗旺斯，还有其他比如买凶杀人的事情。
每一桩每一件事情，都极为详细。
周晚晴心里狠狠震了震，这些东西，只有她和爸爸，再就是沈轻柔知道。可，沈轻柔不是已经被他爸爸安排的人做掉了，又怎么会录口供？
会不会是诈她呢？她知道警察审讯的步骤，主要是玩心理战，一旦精神崩溃，基本上就离全部交代差不远。
一瞬间，周晚晴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但是她却不再回答任何问题。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周晚晴开始重复这一句话，和警察玩起心理战。
她赌，警方并没有任何实际性的证据，否则就不是审讯，而是直接把她移交看守所，等待法院审判了。
“冥顽不灵，不见棺材你不掉泪。”南陌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告诉你吧，这些口供是从沈轻柔那里录的。她不但把你做的事情供出来，还把所有罪名都推到你身上。如果你不配合警方，一旦我们通过沈轻柔的口供找到直接线索，背黑锅坐牢的是你，沈轻柔最多是从犯再来个被迫，判个两三年就出来了。可你，如果是死刑还能痛快点，但若是判了无期，在监狱里呆一辈子，你一个千金大小姐，受得了这种苦？”
“沈轻柔？！”她没死？
不可能！
那个人出手，绝对干净利落，她要沈轻柔死，沈轻柔就绝对活不过一小时。可是现在距离她下达指令，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怎么会没成功？
“是不是很意外，她没死？”南陌诡魅地笑了笑。
“为什么意外？”周晚晴差点咬到舌头，“她的事情报纸已经登了，虽然篇幅很小，但我看到了。我还去医院探视过她，但是医生禁止探视，所以没见着。你如果不信可以去医院问问，有我留下的记录，一旦沈轻柔情况好些了，让医院联系我去探视。”
南陌和另外一个警察互相看了一眼，有点纠结。
见过世面的豪门千金，的确不好对付。
周晚晴咬死了什么都不知道，警方又不能严刑逼供，情况有点被动。
南陌看了警察一眼，然后站起身离开。
刚离开1号审判室，他转身就进到了隔壁的2号审讯室。
审讯室里，其他警察也在审讯。被审讯的不是别人，正是被周晚晴买凶却没杀掉的沈轻柔。
但是她受了点轻伤，情绪有些焦躁，濒临失控。
“队长。”两名警察在南陌进来的时候，站起身。
“审讯的怎么样了？她还是死咬着事情都是周晚晴做的，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南陌看了一眼审讯记录，和之前看到的一样，一点进展都没有。
“没有突破。”其中一个警察咬咬牙，似乎很不甘心。
“我来，你学着。”南陌拍拍他，然后在他的座位上坐下来，和沈轻柔的目光直接对视，“沈轻柔，周晚晴说所有事情都是听你安排的。现在你们的情况有点狗咬狗，都把一切罪名推到对方的头上，除非你能拿出有力的证据，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否则将来上了法庭，法官看了你和周晚晴的风评，很大几率会选择相信周晚晴的话。”
“……你可以直接说周家有钱，我们沈家破败了，后台没周家硬，又没钱疏通关系走后门，到最后有理也变成没理。法院只会把屎盆子扣在我头上，和周晚晴一点关系都没有。”沈轻柔眼皮撩了撩，陷入面对南陌和这样狭小的审讯室，沈轻柔在冷静上完胜周晚晴。
她的思绪丝毫不乱，进退有度，让警察一点问题也问不出来。
“没错。所以你能救自己的机会就只有一次，一旦离开我这里到了法庭，等待你的是什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南陌的话听起来像是完全在为沈轻柔着想。
听到这样的话，沈轻柔意外地看向南陌。
她认识以前的刑侦队队长，但是上次在初九杀人事件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前队长被警局开除了。这个新上任的，她不但不熟，甚至连底细和背景都调查不出来。
能这么神秘，一定后台够硬了。
会不会是顾言，或者顾凯那边的人呢？
“我知道。证据，才最重要。”虽然吃不准，但是沈轻柔也知道这会儿南陌的话无疑是最正确的。
沈轻柔看着南陌，忽然诡魅地笑了笑：“当时周晚晴威逼我帮忙的时候，我就怕有一天被她拉去做垫背，替她顶罪。所以我每次做事都会留下证据，证明我是无辜的，主犯是周晚晴。”
“很好。”从沈轻柔这边有进展，南陌立刻离开。
他安排人按照沈轻柔交代的，成功拿到了周晚晴犯案的证据，离开2号审讯室后转身推开了1号审判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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