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昭在洞穴里待了很久，才将当年许多事情披沙拣金地打探出来。
首先死在这里的那个至情之人并不是偶然死去的，而是被穿云仙尊给杀掉的。
那是更久远之前的事情了，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姐姐，因为痴恋一位凡人，在凡人身死之后继续等待着他的转世，因此荒废了自己的修为。
对于这种人，杨昭一般不回发表什么评论，她深知人各有志，有些人想要在修为和功法方面深造，以求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但对于另一些人来说，这些都毫无意义，他们就只是希望能够和自己喜欢的人两情相悦而已。
这两者并没有谁高谁低之分，杨昭都觉得很有道理。
但是关于穿云仙尊的行为，她就不得不蹙眉了。
穿云仙尊和他的姐姐还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别的事情，杨昭并没有看得很清楚，但是就这一件事情看来，杨昭实在不能理解。
这些因果链经过几千万年时光的掩埋，变得十分模糊，只能看到一点点轮廓。能够感觉到这两人是一对姐弟，都是因为她特殊的感知能力，别的东西更是一概不知了。
望着女人剪影颤颤巍巍地倒下，杨昭心中微微一动，眼睛却紧紧望着另一边手握匕首的男人剪影，想看清楚他的手是否有所颤抖。
并没有。
杨昭默默叹了口气，对云汉太荒说道：“也许有时候我太自以为是了，总以为这世界上都是和自己差不多的人，可是……可是难道说像这个人一样，杀掉自己的骨肉至亲都毫不波动，才是真实的人性吗？”
云汉太荒并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等了大约几刻钟之后才说道：“当然不是，他是个疯子，所以养出来的徒弟也是个疯子……他们这一脉的人，都是疯子……”
云汉太荒一向是从容而淡定的，很少会出现这样有些语无伦次的情况，杨昭感觉到了不同之处，但是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那我就放心了，老实说看她们看久了，我真的会恍惚间觉得自己生活的世界是不真实的。”
“不要那样想。”云汉太荒轻轻安慰一句，“我知道，在黑暗中行走太久，就会被黑暗同化，所以阿昭你一定要小心，无论看到她在做什么，都只要远观就好，前往不要靠近。”
杨昭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她倚着石壁默然站着，继续寻找之后的浮云变幻，但是心中始终忘不掉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幕景象。
终于，她忍不住走到那个地方，望着那位不知名的女仙的埋骨之地，半晌之后将手直直深入岩石之中。
等到将手收回时，一枚白莹莹的石头已经握在她掌心，被收进储物袋里。
“阿昭？”云汉太荒低声惊呼，杨昭充耳不闻，将这石头和另一样东西放在了一起。
下一刻，这两样东西竟发生了奇妙的变化，杨昭微微挑眉：“谁说断情石就真的只能断情绝爱了？这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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