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杨昭出神时，一道与众不同的香气袅袅升了起来，杨昭稍一感知，便忍不住心惊。
这道香气中不含有任何多余的气息，仅仅只是香气而已。
杨昭都能感受到的东西，荀瑶自然能够感知到，她睁开眼睛，望着袅袅的香烟，眼光微微闪动。
“师尊……”她轻轻呢喃了一句，随即闭上眼睛，噙着一缕清淡的笑意。
这是青霭道尊的灵力，他终究是决定尊重荀瑶的意见了。
不，他一直都在尊重，尊重荀瑶的每一个选择。
只是现在，他开始用行动支持了。
想到当时自己说出“他死我就陪他去死”时，青霭道尊嘴角的苦笑，杨昭心情就变得沉重无比。
青霭道尊和她不一样，他肩负着整个大雅宫，也肩负着作为大陆守护者的责任，所以定然不能像自己一样随心所欲，上穷碧落下黄泉地追随那唯一一个人……
可是他终究是决定帮她了。
也许他真的看开了？
还是说没有看开，但还是以荀瑶的意志为优先呢？
青霭道尊究竟怎么想的，杨昭也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因为青霭道尊的举动，荀瑶的心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周身的灵力开始剧烈波动起来，如果说从前还只是一道旋风，那如今灵力的波动就变成了狂风，池水都开始被它们搅乱。
杨昭没有办法将自己稳在荷叶上，只能后退到台阶上，远远观望荀瑶的变化。
幸好荀瑶的情绪波动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很快就平复下来，只是周身的灵力依旧有些不稳。杨昭为了保险，依旧站在岸边，将自己的灵力送入她体内。
如此三个月过去，众人总算是像精卫填海一般，将荀瑶的修为填到了化神后期。
只差一线，就能够进阶出窍了。
而这一线……
杨昭将神识浸入丹田之中，站立在藕粉色的莲花旁，伸手将它拔了下来。
如果是从前，拔这一下子，只怕她的丹田都要被揪裂，其余的莲花也要急速衰退。然而现在，虽然丹田依旧震动，但却并没有有什么大碍，周围的荷花也只是稍微有些黯淡，体型开始缩小，却没有呈现出莲枯藕败的颓势。
但剧痛还是免不了的，杨昭只觉得丹田和心脏被同一只弓箭给贯穿了，痛意在彼此之间流转，最终将她折磨得越发凄惨。
幸好经过之前那许多事情的磨练，杨昭的忍痛能力直线上升，如今即便是这样的剧痛，也可以面不改色地忍下来。
杨昭暂时顾不上疼痛，小心翼翼地护着自己拔下来的莲花，将它送到荀瑶手里。
荀瑶感激地将它接过，像捧着拉住一样护在手里。
“师妹刚刚受到重伤，一会儿的雷劫余威一定扛不住，不如就这样出去吧，我进阶出窍之后，直接就去封印里了。”她的语气十分轻松，仿佛要去的地方不是不见天日的封印，而是她们的故乡大雅宫。
杨昭默然地点点头，最后道了一句：“师姐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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